陆雷霆回来的这些天,陆涧更加忙碌了。
早上七点,一家三口准时坐在饭桌前用早餐。
陆雷霆胃口不错,虽然遇到“女儿被换”这种事,暗中调查无果后,便既来之则安之了。
这些天相处下来,陆雷霆能感受到,周粥是个善良体贴的女孩,可做什么总是怯怯的,一点都不像他们雷厉风行的陆家人。
“阿涧,下午早点回家是好事,但是公司那么多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陆涧看了看周粥,默默低下头。
陆雷霆瞪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着急回来。”
“好的,我知道了。”陆涧又看了周粥一眼。
“来,周粥陪我下会象棋。”
“好的。”周粥连忙点点头,陆雷霆的气场,比陆涧还要强大。陆雷霆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的打量,甚至句句话中有话。
一开始周粥回答一句问题,脑子里要思考十八回,后来看开了,干脆化繁为简,陆雷霆绕了十八个弯的问题,她就当听不懂,陆雷霆不耐烦了问她的,她就直接回答。
几天下来,陆雷霆摸清楚了她的性格,也没再为难她。
周粥在象棋上颇有天赋,陪陆雷霆下了几天,也能有来有回,有模有样了。
陆雷霆膝下的子女,譬如陆夏、陆涧,各个都是顶有性格、想法,都把他陆雷霆说的话当成耳旁风,和周粥相处了这么几天,头一次感受到贴心小棉袄的好处。
叫那个舒心啊。
这棋盘刚摆得整整齐齐,周粥的电话响了。
“哆啦A梦”的片头曲在两人中响起,周粥尴尬地笑了笑。
“陆夏的电话,我接一下,陆先生,抱歉。”
陆雷霆挥挥手,表示并不介意。
“喂?陆夏?”
“快来林因路医院,你弟弟住院了。”
陆夏那头第一时间收到周郁受伤的消息后,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赶到医院,下场就是被傅雪桐又揪着狂骂了一回:你有没有一点上进心?你能不能对你的工作负责?
陆夏默不作声。
下车前,口罩、帽子、墨镜全副武装。
周郁依然在昏迷之中,摔下楼梯时磕碰了脑袋。
据护士说打120的人不详,听声音是个女人。
陆夏走到病床前,摘下墨镜,神色黯然,周郁这安静不动的模样,实在是太不像他了。
她摸了摸周郁的侧脸,轻声说:“别怕,你姐姐很快就来陪你了。”
医院的时光变得格外漫长和安静,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的心情,竟然神奇地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中,陆夏竟然趴在病床旁睡着了。
她梦到了她和叶燃,在法国古堡举行了一场婚礼。
她的婚纱,真简单啊,简单的不像她的风格,叶燃,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因为许久不见,变得更加令人魂牵梦绕了。
她以前从没想过,要和谁结婚,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婚礼,一定是繁华梦幻又盛大的。
这个婚礼和她梦想中的婚礼完全不同,但是,两人都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这就足够了。
“铃铃铃~”的电话声将她唤醒。
陆夏怔怔接了傅雪桐的电话。
女人急切的声音在屏幕那端嘶吼——
“刚刚收到消息有狗仔收到了你‘怀孕’的爆料,正往医院围堵你,快走!——”傅雪桐在电话那头对她嘶吼。
陆夏挂了电话,脸色阴沉无比。
原来诋毁一个人,这样容易。
张口就来。
别让我抓住你是谁。陆夏头一次如此动气,被蛇室那回还让人生气!
她打了周粥的电话:
“喂,你在哪?”
“行,那你快点,我得先走了。”
“被小人暗算了,有人爆料给狗仔,说我来医院是因为‘怀孕’了,我不能让人拍到我,所以我得先走了……”
周粥那头挂了电话,转头对身旁的陆雷霆的说:“陆夏遇到麻烦了。”
陆雷霆看到周粥紧锁的眉宇,安慰她道:“慢慢说,不着急。”
周粥咬着唇,忧愁更深:“我弟住院了,陆夏已经先赶去医院看他了,可是有人爆料给媒体,说是她…‘怀孕’了才去的医院。”
陆雷霆一掌拍到了车门把手上,“岂有此理!”
是谁?敢这样对待他陆雷霆的女儿。
两人赶到医院时,在大门口,看到了一群蹲点的狗仔,□□大炮,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医院发生什么大事呢!
“小同志,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陆雷霆抓住其中一个问。
那狗仔扭头,看到了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心中不耐烦,也未恶言相向。
“大叔,说了你也不知道啊,一边去啊,别耽误我们工作了。”
“这医院来了大人物吗?”陆雷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