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你想跟谁一起住?”陆夏问他。
周郁抬头看了看陆夏,这是他熟悉的“姐姐”,再加上之前和陆夏一起居住的日子,他也挺喜欢跟她和叶燃哥一起住的。
周郁再看了看周粥,上回她跟陆夏一起送他去学校时,他就隐隐约约感受到,这位姐姐身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他熟悉的感觉,果不其然,居然还真是他亲姐姐。
如果他跟陆夏姐走了,他姐姐一定会很伤心吧。
看着周粥满脸期待的模样,周郁终于开口,“你有男朋友,我住你家不方便。”
这话,周郁是对陆夏说的。
但是陆夏听了,不气反而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
“臭小子,挺会挑啊。”
“祝你和陆涧生活幸福!”说罢潇洒地拿起包溜了。
“阿郁,回家了。”周粥拉起他的手。
如果是陆夏拉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甩开,再送上一句:“肉麻兮兮!”
可是这人是他的亲姐姐,他最无法拒绝和伤害的人。
“陆涧是谁?”周郁问。
“唔。”周粥想了想,告诉他:“房东。”
陆夏前脚刚踏出医院的大门口,便接到了叶燃的电话。
“阮阮,你在哪?”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我在医院呢,刚接小屁孩出院。”
“嗯…周郁没事吧?”叶燃一听小屁孩,就知道陆夏指的是谁。
“能有什么事?没良心的小东西跟他亲姐姐回家了,我开心得不得了,折磨死陆……”
“阮阮,有件事,想拜托你。”叶燃没等她说完,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了?”陆夏听他语气凝重,也收敛了嬉笑。
“你现在能去军区医院吗?”
“可以…”她在等叶燃继续往下说。
“我爷爷,他住院了,但是现在家里人没办法赶过去。”叶燃现在正在国外,为《傅华勉》的海外公映拜访海外发行商,他的父亲母亲正在Z城开会,他的堂哥在参加封闭训练,一时半会都赶不回来,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好,我马上去,你别着急。”陆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边安抚着叶燃,一边往军区医院赶。
等陆夏赶到医院时,在重症监护室看见了叶燃的爷爷,叶天。
老人满头白发,躺在床上,虚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带走他。
“你好,我是病人家属,他怎么样了?”陆夏拦住一个护士。
护士打量了她两眼,多疑地问:“以前不曾见过你?”
“我是他孙子的女朋友。”陆夏解释道。
“那你也做不了决定吧?”护士反问。
“他到底怎么样了?”陆夏追问道。
“坐着等吧,能挺过今晚,就算过了一道鬼门关。”说罢便走开了。
陆夏在窗外站了一会,最终在走廊的座椅上坐下。
虽然叶燃的爷爷和她非亲非故,可是,她心里莫名不安,生怕自己去趟厕所的功夫,老人家人就没了。她要如何和叶燃交代?
凌晨三点时,陆夏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人影走到了自己面前,她费力睁开双眼——看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右眼的眉毛处有道深深的伤疤,整个人像块千锤百炼的钢铁。
“周小姐?”他的声音跟叶燃有些像,不过比叶燃粗犷多了。
“你好。”陆夏站起身。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他对陆夏说话的语气,仿佛是在给她下命令。
“你是谁?”陆夏心里很不喜欢这人的行事风格。
“我是叶战,叶燃的哥哥。”他言简意赅,不想多浪费一个字。
陆夏又看了一眼病房里的老人,告诉自己,这是叶家的家事。
“好,那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我们自家的事,怎么能说麻烦呢?”叶战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他承认,她的确长得很美,可那又如何呢?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周粥的资料他们叶家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了,劣迹斑斑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弟弟。“应该是我对周小姐说,麻烦你了,才对。”
男人的刁难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搁在从前,陆夏绝对会骂他个狗血淋头,但是现在她接触到关于叶家的一切,就会先想到叶燃。
算了,回家补觉重要。
第二天接到叶燃电话后,陆夏毫不保留地吐槽了叶战。
叶燃呵呵笑道,他这个哥哥,确实固执,不过也很护短。
陆夏犹豫了片刻,开口问:“你家里人,是不是都不喜欢我啊?”
“怎么会呢?阮阮。”
“如果他们了解你,他们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喜欢你的人。”
陆夏琢磨了一下,大概明白叶燃的意思了,不过想想也是,如果陌生人想要了解她,从网上也能了解一二吧,可惜,她并没有很好的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