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客栈里住的都是考生,大家互相切磋也是常有的,宋辞忧经常在家读书也想看看其他学子的水平便应了下来。
第二日,宋辞忧换上杜若笙特意给他装到包里的青色学子长衫,看起来气质斐然,宋辞忧爱惜的摸了摸,已经有十日未见阿笙了,有点想念,便写了一份信托人带回去。才去参加诗会,此次诗会在本地学子方善家里,亭台楼阁修得很是雅观,众人提议曲水流觞,吟诗作对,宋辞忧混在里面不算特别显眼但也没有人小瞧了他。
宋辞忧主要在于听,轮到他了他按照杜若笙指导的套路作诗,引经据典,辞藻华睿,引得一众学子惊叹他的读书量。
小小出了一把风头,结交了几个朋友便回去了,焦急的等待成绩公布。然而不等成绩公布便收到家书,杜若笙的爷爷去世了。
宋辞忧心一揪,那的杜若笙该多焦急,便等不得明日放榜,托同窗帮忙看榜便急匆匆赶回县郡,三天的路程他租了马一天就跑了回去,到杜家时家里已经挂起来白布,宋辞忧连忙进去,在一众披麻戴孝的人里寻找杜若笙。
“哎哎哎,你找什么了?上香来这边。”杜府的家丁看到他乱穿连忙呼和。
宋辞忧连忙退出灵堂,“你们三公子了?”
“哪个三公子?三老爷还是三小少爷?”人不都在里面吗?
“杜若笙,杜三公子。”宋辞忧连忙说。
“哦,你说那个出嫁的男妻啊,他在后厨帮忙,他一个出嫁的公子可没有资格跪在里面。”那家丁指了指方向便去忙了。
宋辞忧门口憋气,怎么可以用这么侮辱的语气说清风朗月的杜若笙,还不让若笙哭灵,岂有此理,他匆匆跑去厨房,院子里看到杜若笙蹲在井边洗鱼,井水寒凉,杜若笙的手指已经冻的通红,还被鱼骨刺破了手。
那么好看的一双手就被这么糟践,宋辞忧连忙上前拉起他的手塞进胸膛暖暖,杜若笙挣扎发现是宋辞忧便放软身体,眼里的欣喜怎么都藏不住,宋辞忧顿时内心一片柔软,再看他眉眼间的疲惫和通红的手,心又揪疼起来。
“我们回家好不好?”宋辞忧弯腰柔声问。
杜若笙眼眶有些红,吸着鼻子摇了摇头,眼泪就流了出来,爷爷去世了,他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自己还不能给爷爷守灵,这让杜若笙满脸委屈。
宋辞忧伸手擦干他的眼泪,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要哭了,我帮你洗,洗完了我们偷偷去给爷爷守灵。”
宋辞忧让他蹲在旁边,自己动手洗鱼,杜若笙垂眸,眼睑轻颤,眼底一片柔和,他抿唇轻笑,转过身,和宋辞忧一起洗,宋辞忧责怪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人眼眶通红就忍住了。开口跟他细细将考试遇到的事,甚至把考题默背了一遍给杜若笙听。
晚上,其他守灵的不乐意守,杜若笙和宋辞忧守了一晚上。停尸三日后杜老爷安葬,此时喜报的衙役已经到了宋家屯。
乡试放榜时恰逢金桂飘香,故称之为桂榜。凡是考中的学子称为举人,第一名称解元。宋辞忧正好就是这届的解元。加上前两次案首,他可是实打实的小三元。
老宋家人惊喜的几乎癫狂,跟范进中举一般,神神叨叨的念叨祖宗保佑,他们从一大家子人牙缝里扣粮为的就是这一天啊,祖宗保佑。
宋二哥带着报喜的衙役直奔向县里要告诉三弟这个好消息,此时杜家气氛却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