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都有成为商机的可能，这话凯特琳说得对，而且对极了。不过他觉得刨冰这东西应该交给希瑟处理比较好。

酒馆怎么可能卖刨冰啊？

天然造冰机就在眼前，不如把它捆了带回去研究研究？

一个搞事的微笑。

…………

……

因为副本是封闭的，两人间距也不是很大，所以伽尔还是能听到说话，但内容就不知道了。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格瑞回头。

“哦。”

这微妙的交谈怎么回事？!伽尔一脸懵逼的看着格瑞背对着他，明明是听见他在说什么来着。

不过……

他会主动找我说话挺难得的，好像还是第一次吧？

伽尔觉得自己有点开心，脑袋上的耳朵加了滤镜似的动了动，他站在原地像偷吃糖果的小孩一样掩笑，另一边的格瑞一脸冷漠继续躲闪冰锥，他不想一直盯着那个宛如傻逼一样的人。

像亻人加这样神秘的选手完全察觉不出冷厉的气场，等级比自己低不说，拥有连他都感知不到的探测力，这样的人实力定然在他之上。而且格瑞觉得那人还隐藏的特别深，否则为什么不选择最直接像嘉德罗斯那样随心处理掉魔兽？那么大的冰锥他还是使上一分力才打碎，可谁知另一人直接当皮球随便踢着。

究竟是为什么呢？

格瑞越来越困惑了。

他完全没想到伽尔不愿接触的原因是因为太冷了不想动。

…………

……

冰湖上大小不一的踩踏地周边遍布许多尖锐的冰锥。在环境光的照耀下闪烁几分骇然的冷光，它们交错穿插在边缘有些结冰的地面，细瞧还能发现锥形巨物身边散发的冷气。

持续战一直到那头白鲸再次从湖里跃起才停止，期间重复几次，伽尔明白这魔兽存在一定本能。

格瑞知道以此间隙为机会说不定能找到打败BOSS的方法。

可奈何敌方机敏如人，每当他想攻击那头附满冰锥的白鲸就躲入水中，好像对方不像是被大赛系统设置好的程序。

感知有危险，立马躲避。

闪烁的暗红瞳孔再一次跃出湖面，面对好几轮的相同处境，格瑞的攻击有点吃力，毕竟体力消耗有点快，而且每一次攻击都需要不小元力。

提前预知攻击的白鲸也再一次躲开潜入湖里，整个湖面重复和刚才一样的场面，对此体力渐少的格瑞开始喘气，皱眉思考对策，不经意瞥到队友的状态。顶着裁判球耳朵的墨黑发少年跳起躲开冰锥，他手一直摸着下巴，时不时轻点的动作和那视线紧盯湖水的行为引起格瑞怀疑。

难道他有什么办法？

emmmm……怎么办，我真的不想这样做……

伽尔一脸黑线保持动作，习惯性的躲开那些冰锥，虽然他一直在闪避魔兽攻击，但对他而言现在重点不是那些冰锥。注意一直放在那片冰暗色的湖水上，他有点郁闷。

我有选择困难症怎么办啊啊啊啊!!!

算上几次和白鲸碰面的次数，时间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了，而且这一个小时内队友一次也没打中……

他浪费了一个小时。

虽然有点不开心，但伽尔生不起气来。

因为想到队友在战斗他却在划水似乎说不过去，内心不是滋味。即使他有办法，但看见格瑞那么奋力，使用各种有效攻击手段出击，但都被敌方潜水那刻扼杀掉，换而来之的是逐渐疲惫的状态。

他不是没看见对方努力，也不是没注意疲劳所带来的影响，可是如果直接出手干掉那家伙……

那先前格瑞的努力算什么？

其实伽尔很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和不久前在镜窟里遇到的参赛者一样。如果不出手对方大概会死在这里，可出手又可能会动摇他们的想法，为之拥有骄傲的人在自己动手的那一瞬间自尊被玩弄的结果可有想而知。

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不知道。

我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在曾经某个事件让我将过错铭记于心，或许是它让我意识到玩弄别人的尊严是不对的。

可是，我并没有刻意那样做……

我……

只是想回家而已。

宛如愧疚和无措的情愫从内心蔓延到大脑，理智像根线一样紧绷起来。伽尔呼吸有些急促，单膝跪在冰白的地面上。闭眸低头抓紧胸口的衣物，顺着帽子落下的耳发粘在颊旁；曾经从未想过的东西在一瞬间迸发，他感觉头很疼、很热，脑壁仿佛被烧过的铁器黏住。

他从没思考过这些，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渐渐融进这个世界里，干涉他人。不……不是干涉，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直牵引着他，明知结果为什么还会想不知廉耻的拥有、再到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