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样的她几乎是目眦欲裂地说出这些话,才让他不得不撼动。
他承认他心中那些坚固的堡垒出现了裂痕。
“即便如此,也不该是落羽来动这个手……那可是我的父亲!”
“难道染尘和玉狐不也是我生死患难的朋友吗?”
尚景再是无话可说,只能是憋着气转过身:“无论如何,我都得要个说法,否则良心难安。”
长言将崖香拉开了一些,镇定自若地看着尚景:“天君,既然这件事你要个说法,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说法。”
“水神这又是何意?”
“崖香是我的徒弟,而落羽不仅仅是她的徒弟,更是由我的一魂一魄所造,那么他们无论做了什么,都是我的不是。”
“长言……”崖香的已然攥成了一个拳头:“这件事与你无关。”
“我今日便再此担了这一切,无论是崖香还是落羽,他们的罪责由我来担,责任由我来付。”
尚景稍稍有了些松动,就像他不敢真的和崖香动手一般,这个水神他更是忌惮。
不仅是忌惮他的能力,更是害怕他的心思谋算,要知道当初知道那些真相时,他着实是被吓得不轻。
“水神何必要如此?”他忍不住给着他台阶下:“要知道水神可是这神界的支柱,更是震慑天下的神祗,你应该是清白无暇的存在。”
“纵是美玉,也难保没有裂痕。”
“没有人可以为别人的事情负责,你不行,上神也不行,我只要落羽。”
崖香已经不再打算搭理他,反正长言能拖住他,也会让他不敢动,所以直接跃身而起来到了玉狐的身侧。
这身狐狸毛是长言用灵力为他续上的,所以看起来有些“油光水滑”,也没有他之前的灵动,但好歹算个全尸。
“玉狐,我来给你收尸了。”她一把将玉狐托起抱在怀里,轻轻地摸了摸他已经没有了温度的头:“现在摸你的头,你不会再嚷着说不能摸,会变笨了吧?”
直接化为一道闪电离去,根本来不及阻止的尚景红了眼:“水神如今倒是和她默契十足了呢,就是不知你们往日的那些事情该如何清算呢?”
长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要清算的都是孽债,我与她只有共渡的恩情,无需计算。”
因为尚景已经看到了水神打出的结界,一时半会他是真的没法追上崖香,而且一旦崖香回到了地界,他就更没办法去讨债,所以只能暗自咬了咬牙:“好啊,且看之后我们到底谁能赢!”
一路奔驰回地界,崖香直接到了鬼君殿之中,她幻出一个红木盒子将玉狐放进去,然后以灵力打入地底深处。
“你既已是我的神兽,就该长眠在这鬼君殿之中。”
落羽一直都守在门外,从她去神界到回来都丝毫未动,雨已经停下了,地上的积水也已经消散,但他总觉得真正的风雨还没有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