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谬赞,贤妃娘娘端庄秀丽,臣妾不过一介村妇颜色,是万万不及的。更不敢与皇后那牡丹国色相比。”苏子卿对着贤妃福了福身子。
又转身道:“萧淑妃娘娘容貌天成,乃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色,令臣妾颜色尽失。”
“好甜的一张小嘴。”贤妃微微一笑,似赞赏般的看着苏子卿,“却不知如此知理又会讨人喜欢的顺妹妹,怎会被萧淑妃说是不知规矩,要撤了她的绿头牌呢?”
“知规矩吗?”长孙幼仪面上一冷,道:“贤妃是端庄秀丽之人,本宫却是沉鱼落雁之色。岂不是说本宫与那西施一般,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了!”
苏子卿背后一凉,没想到长孙幼仪会用这句话做文章,当真感觉在宫中行走步步维艰,竟连称赞之词,也得如此讲究。
“红颜祸水也不是一般人可担得起的。”贤妃道:“那落雁乃是指王昭君,却是为国为民,不惜远离故土赴匈奴和亲的一介奇女子。”
“本宫管什么王昭君李昭君的。本宫出身武将世家,哪比得贤妃饱读诗书。既然贤妃喜欢,那就尽管做你的红颜祸水去吧。”
长孙幼仪边说着,边起身道:“本宫今儿个头疼得紧,就不陪各位妹妹了。”
说罢,微微向皇后福了福身子,转身便走。
“祸国殃民的西施能记住,那王昭君却记不得,当真是有趣!”贤妃幽幽道,但面上已有不悦之色。
贤妃身体略有残疾,乃是早年间为救帝王所致,又落下了病根,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脸上血色也无,人也是软绵绵的样子。
长孙幼仪用红颜祸水反讽贤妃,实是因为当年贤妃也是青春靓丽,闭月羞花之貌。
贤妃哪能不想到当日自己的风光,再想到如今,心里肯定是不甘的。
“贤妃姐姐也不是不了解萧淑妃妹妹,她便是如此心直口快之人,可千万不要记在心上,没得伤了自己的心。
贤妃姐姐身体不好,妹妹也早就免了姐姐日日来气请安的繁文礼节。难得今日姐姐来一次,头一次见顺妹妹,却肯为她说这么些话。
往日里,贤妃姐姐是断不会如此与人争执的。”皇后道。
“只因这顺妹妹本宫一眼看过去觉得亲切,却是如同一位故人。”贤妃说着,端起手边的粉彩盖碗,略略的喝了一口茶。
“今日却专门来看这位顺妹妹的。皇后娘娘,这天气日益的热起来了,恕臣妾不能久坐,臣妾便先告辞了。”贤妃放下盖碗,站了起来。
“贤妃姐姐身子不好,本是不必来请安的,便快些回去吧。”皇后关切道。
贤妃被身旁服侍的宫女搀起来,一双眼睛在苏子卿身上扫了扫,“今日却没来错。”
说罢,与皇后交换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便由宫女搀扶着出去了。苏子卿这才发现,贤妃行走竟有些不便,似乎顽疾缠身。
“今日便都散了吧,晚了回去路上恐怕热,让众位妹妹受苦。”皇后道。
“谢皇后娘娘关怀!”众人行礼谢恩,按位份高低依次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