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难从命?好,很好!”长孙幼仪的眼神凌厉,但苏子卿仍旧自若的迎着那目光。
“一个奴婢而已,顺才人何必降低身份为了她与本宫作对。本就该打,却不让打,是无视宫规吗?”长孙幼仪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你这会儿在此逞强,可别后悔。日后本宫有的是好果子给你吃!”
长孙幼仪正欲上前亲自教训苏子卿,却见一个宫女盈盈上前行礼道:“萧淑妃娘娘金安!顺才人金安!皇后娘娘命奴婢出来看看,为何如此吵闹,请二位小主随奴婢进去面见皇后娘娘。”
那宫女的一句‘二位小主’让长孙幼仪的脸色顿时如同墨汁。
不错,这宫中只有皇帝、太后和皇后敢称主子,别人,不管位份多高,就算是皇贵妃,也只能是小主。
但这宫中人人都知长孙幼仪的手段,因此绝对不会称她小主,只尊称作萧淑妃娘娘。
今日,这宫女不仅称她小主,还将一个从六品才人与她并称,她心中怎会没有怒意,因而连皇后的脸面也不顾及了。她是最在乎自己的位置的。
“本宫有协理六宫之权,在这里教训一个小小才人,还要告诉皇后娘娘吗?是皇上的话已经没用了?”长孙幼仪并不给皇后宫中的宫女好脸色,她的协理六宫之权是皇上亲自开口的。
“大胆奴才!竟敢对后宫妃嫔无礼!”一个冰冷严肃的声音传来,不是皇后却又是谁。
苏子卿没想到,皇后生得冰肌玉肤,一副少女模样,却能如此威严端庄,倒是吓了一跳。
“福若海,去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绑到慎刑司去,赏他二十大板,看他还知不知道这后宫的妃嫔,并非他一个奴才可教训的!”
皇后看着薛知山那悬在空中的手,对身旁的太监道。
福若海立刻上前去一把抓了薛知山的手,道:“薛公公,走吧!”
苏子卿这才松开了薛知山的手,众人皆见薛知山的手腕上,赫然是一个红红的印子,却不知这顺才人是何处来的这般力气。
“皇后娘娘,本宫教训不知礼数的奴才,却不知皇后娘娘有何高见,要罚本宫的贴身内监。”长孙幼仪面色凝重的看着皇后,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只是,皇后乃一国之母,仪态风度岂会被一个萧淑妃比下去。
只见明月扶住皇后,稳步走来,皇后仍旧威严道:“本宫看到的不知礼数的奴才,便是那薛知山!身为内监,竟然对顺才人无礼,不可不罚。否则,这后宫可还有礼数可言?可还有宫规可言?”
接着,话锋一转,看向福若海,“将薛公公送去慎刑司吧!此事若是让皇上知道,恐怕薛公公的命也难保。”
“皇后娘娘饶命!”薛知山脚下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趴在皇后脚边,如同丧家之犬。
二十大板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受了这顿板子,恐怕没有十天半月,根本起不来床。且若皇后真对皇上开口,那薛知山即使是没错也是小命难保。
皇上对皇后的爱重,是有目共睹的,这一点连长孙幼仪也无法超越,更无法否认。不过,皇后母仪天下,绝不会无事生非,更多时候是小事化了。
皇后毕竟和后妃是不一样的。
“不许求皇后!”谁也没料到,长孙幼仪竟如此决绝对待自己宫中的奴才。即使奴才受苦,也绝不能丢掉她作为萧淑妃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