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修银枪一挑,直指正前方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冷声道:“季广!”
被点名的季广脸色一僵,顶着一脸死到临头的表情,却还是应声出列,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骠下在!”
晕着寒光的枪尖换了个方向,像是随口一问,“告诉我这是什么?”可谁都听的出她语气中泛着的冲天怒气。
“酒~”季广有些心虚,小声回到。
“大声点!听不到!”说话间,苏修银枪一掷,将旁边那些酒坛串了个通,碎片炸了一地,有些个坛中还蓄了不少酒,就这么洒了个干净,一时间酒香扑面。
那几个没被点名的将领瞧见了这架势先是瑟缩了一下,而后又忍不住肉痛了起来,这酒存之不易啊!
季广见苏修怒极,当下就豁出去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于是一闭眼,大声道:“回将军!是酒!”
苏修怒极反笑:“酒?很好!”苏修挨个点名,“季广、夏樾、吴先杞、段伯约、苏黎、顾忆!你们一个个作为一军将领竟然如此放肆!扬声笑语,蔑视禁约,尔等此谓轻军!犯者——当——斩!”
苏修最后一个字落下震得几个人有些发懵,他们此时才知苏修远比他们想像的要生气。几人当下唰地跪下,齐声道:“将军恕罪!”
见他们不说话,苏修冷呵一声,“怎么不想解释一下吗?”
几个人中也就顾忆清年龄最小,细算起来他还比苏修小了两个月,也因着这个,苏修一向是对他比较包容,讲话多了些耐心。起码在开口前,脸皮超级厚的顾忆是这么觉得的。
在一众老大哥的眼神暗示下,顾忆清身心投入,言语七分真三分假,说着:“将军!这三年将士们没一刻敢放松下来,如今漠北大势已去,他们已不敢再犯北府,我们今天也是权当庆功,浅酌罢了……”
顾忆清话没说完,接收到苏修冷冷飘过来的一眼,心下一凉,当下便没了声音,支支吾吾愣是没吐出半个字。
苏修侧身将影竹招过来,而后看着几人嗤笑道:“困兽反扑一击最为致命,漠北降书未递,是谁与你们说他们不会再犯?漠北的皇帝吗?也不怕这坛酒今日没来得及下肚,明日便洒到了你们坟头。”
几人被苏修说得冷汗津津,却不敢妄言也不敢妄动,几人背后的士兵们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下,随着苏修阴森森的语气他们都已经仿佛能看到自己坟头长的茵茵绿草了……
“顾忆清?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苏修看着几人,慢慢抽出影竹腰侧的长剑,那无限拉长的拔剑的声音喇地人直心毛。
顶锅侠顾忆清一惊:不!我不是!是我娘她老想着一个狗男人!是顾这个忆来着……而且,老子叫顾忆清!不叫顾忆啊!
其实苏修知道,他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三年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夜半敌袭,就可能就没了性命,长时间的精神压力下也就一口酒能缓解一下情绪。就算季广几个死脑筋不知分寸,吴先杞这个猴精的家伙也不会放任不管。只是酒这个东西,有一口就有两口,即使微醺也会影响人的判断力。
“按理说这一人五十军棍是免不了的,可如今战事正在关键时刻,我自然不能也不敢将你们伤了。”说到这不敢两个字,苏修的磨牙声可是钻地众人牙酸,“但是不罚也说不过去,正好我有点技痒,这样,100招,谁能挑了我的剑,就免了这顿罚,若是都失败了,那就战事结束后再补回来。”苏修咧了咧嘴,看着段伯约少有的扭曲的表情,状似不明地问道,“怎么?段将军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