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伯约:“在!”
苏修万分嫌弃:“你要是不会拍马屁就闭嘴吧!”搞得她心情起起落落的,气!
段伯约:“……”
——
夜已尽,天始明,可事情却没有结束。
云关将府中,有一人坐在主位,面虬髯,鼻悬胆,眉峥嵘,年至六十,却仍身材健硕,是为云关守将,左师十六主将之一,徒单里和。
一夜之间,徒单里和这个曾今气吞十万的而今仍不服老的将军,禁不住惨白了双鬓。他的眼前摆着一俱盖着白布的尸身,这俱尸身在他眼前放了整整一夜,可他却迟迟没有掀开那布去看过一眼。
那是他的儿子啊!
死的何其不值!
此时,有一人从外匆匆赶来,衣裳还沾着晨露的寒气,正是徒单里和的副将。而不待他回禀,徒单里和便站起来急匆匆地问:“啊爻呢?”他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儿子了,何况徒单爻还是一军主力。
副将眸色略带沉重,缓缓摇了摇头,道:“大公子的队伍,至今无一人归。”
这个消息就像是利剑一般,刺破了徒单里和最后的希望,他猛地瘫坐在凳子上,痛道:“糊涂啊!糊涂啊!”不知是在哀叹徒单爻的冲动,还是在哀叹自己教子无方,以至小儿招致惨祸。
忽然间,徒单里和又平静了下来,他呼吸绵长平缓,仿佛他仍是那个镇定自若的谋将,方才那个痛喊的老人不过是错觉罢了。他眼眶泛红,死死地看着那片透染着暗红锈色的白布,许久,闭眼,一滴泪划过了他苍老的面颊。而后副将便听得徒单里和道:“将吾儿厚葬!”
副将颔首应是,接着便有人上前将那过于轻巧的尸身给抬了下去。
而这短暂的平静,却在夏樾奉上那九环金刀时再次打破。
徒单里和砸碎了手边的茶杯,大怒:“苏修竖子尔!欺人太甚!”徒单爻作为将领轻袭敌营失败被杀,徒单里和或许还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可苏修虐杀其小儿在先,如今又故意送刀羞辱于他,士可忍孰不可忍!
“老将军当知,知耻近乎勇!如此沉不住气,岂不是正着了苏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