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穿越後找人给自己纹上的,即使离了那麽远,他还是不想忘记“她”。
他是爱她的,在遇上她之前,他只爱自己,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可当她来到他的生命里後,孤单无依的她没有让人我见犹怜的柔弱气质,只有积极正向的气场,她活得像是颗太阳,再冷再傲的他,都能让她焐暖。
可他有太多执着,太多习惯,太多自以为,即便爱着她,始终不肯为她退让半步。
你太爱自己了。
跟他提出离婚的那天早上,她这麽对他说。
他用自以为的方式爱她,他以为那便足够维持支撑婚姻,却不知道那正一点一滴消蚀着他们的爱。
离婚後,他消沉了一些时日,直到他戴回被他收到抽屉最深处的那只婚戒,他知道自己还爱她,却又不敢去找她,因为他抛不开那该死又毫无意义的男性尊严。
他後悔,他若及早体悟到生命是如此无常,那麽他会在生命终结前让她知道他爱着她。
有没有那麽一个人?时时占据你的心,四肢只为他舒展,笑颜只为他绽放,眼波只为他流转,心脉只为他搏动,人生只为他前行,余生只要他一人。
从前看着这几句话,他只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可如今他却感到惆怅。
有的,曾经有这麽一个人,但他已经失去了。
“呿。”想着,他不自觉地轻啐自己一记,贺锦茹怎会让他想到他无缘的前妻去了?
他有点懊恼地躺下,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锦茹是个闲不住的人,身体刚有起色,便开始在府里活动起来。
有感贺锦茹本是个人缘差的姨娘,子琮又是个讨人厌的小霸王,她决定带着他走出遇月小筑,接触更多的人,好让大家看见他们母子俩的改变。
让子琮睡过午觉後,趁着阳光还暖,锦茹带着子琮,领着小茉跟舒眉来到霍府的畅春园走走。
畅春园是霍府最大的庭园,一年四季草木扶疏,即使是在这深秋九月,还是草绿花红,园中有假山,还有两个大小不一的水池,两池间有一红桥相连,中央有座小茶亭。
过往,霍府不管是府内的家宴或是对外宴请,都会选择在畅春园举行,这里可说是霍府的交谊中心。
锦茹带着子琮来到畅春园,远远地便看见苏翠堤带着珠落,跟几个丫鬟嬷嬷在茶亭里谈笑,想起之前苏翠堤在照云院看见她时的反应,锦茹心想,这是个释出善意的好机会。
“子琮,咱们去跟你婶母及珠落姊姊玩,你可要乖。”她叮嘱子琮一声,立刻拉着他往茶亭的方向走去。
原本说说笑笑,喝着茶、吃着小点心的苏翠堤一见他们远远走来,顿时笑意一收,竟急急忙忙地吩咐起丫鬟嬷嬷们收拾东西,打算准备离去。
可她们收拾的速度赶不上锦茹跟子琮的脚步,还没能从桥的另一头离开,锦茹跟子琮已经上了桥面,打了招呼……
“二太太,请留步。”锦茹漾开笑颜,加紧脚步赶上前去,因为她已经看见苏翠堤急忙想离开现场了。
天啊,这贺锦茹从前到底是有多恶质霸道?
“姨娘……”苏翠堤眼见走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留步。
“前几日在照云院来不及跟你说上话,真是可惜。”锦茹走向她,笑盈盈地道:“之前我受伤卧床时,你来看过我,还没跟你道谢致意呢。”
苏翠堤不敢直视她,只是摇摇头,一副畏缩模样,“姨娘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