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男女有别,谭秋雅又是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自从双玺来到尚书府,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谭秋雅似乎安分了些许,比如晚上开着门睡觉、撸着袖子府里遛弯儿啥的,都有所改善了,当然双玺也不好一天到晚地跟着,就是不管在哪,随叫随到罢了。
双玺身量挺拔,剑眉星目,威风凛凛,不苟言笑,一看就是个英俊的好儿郎。
双玺是赵千诩派来的,按理说还是在隐部任职,应该得向赵千诩汇报情况罢,谭秋雅心想,就是不知道是多久报一次,还是有事再报。
不论怎么说,他都是赵千诩的耳目,嘿嘿嘿。
太子以前是干什么的,谭秋雅跟栀子在闺房里闲聊道,我以前只顾着做生意了,原先也不曾注意着。
谭秋雅对赵千诩的生辰喜好,生活经历乃至祖宗八辈都很感兴趣。
以前谭秋雅做生意简直是如狼似虎,靖朝第一吸金窟,分号开的遍地都是,别说是临安就是靖朝各地的大商户爱好啥、娶了几个小妾,哪个小舅子比较蠢,一骗一个着,哪里干什么赚钱都知之甚详,这会子倒想要恶补皇族秘辛,痴汉样汲取知识了。
不知道咧,栀子边啃梨子边含糊道。
你不是临安府尹家的千金吗,府邸那么近,怎地连个太子底细都不知道?
谭秋雅纯粹是没事找事。
呸,栀子翻了个白眼道,我又不是临安府尹,再说了临安府尹也不一定知道,他连生了几个崽都不晓得咧!
谭秋雅瞅了她一眼道,那你去给我问问罢。
栀子是临安府尹杜中梓的女儿之一,她母亲早逝,父亲有很多小妾,子女众多,根本记不清谁是谁,她们母子俩在府中没有地位,母亲死后栀子又失去了唯一的庇佑,嫡母无所顾忌就把她逐出了府。
栀子也是个性烈的,素来随遇而安、不拘小节,栀子本来也没指着临安府尹让她混一辈子吃喝,嫡母一撵,二话不说带着母亲遗物就走了,没像那几个身份低微的小妾带着的孩子哭哭啼啼地不肯走,谭秋雅就是在临安街上看到了帮卖菜的老农算账的栀子,觉得这丫头机灵,把她带回了府。
栀子在人口众多的临安府尹府吃饭都是个问题,自然没闲心去关心隔壁的达官贵人,纨绔公子,谭秋雅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小姐呀,你问问你的贴身侍卫不就行了,我女儿家的,哪知道男人的事。
谭秋雅听到贴身侍卫,瞬间想到的竟然是阿贵那厮,一阵恶寒,只觉他们最近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得太多了,又一个赛一个能作妖,也是受够了,这回谭秋雅终于得了个体面的侍卫,既然是太子派来的身手定然不会差,重点是太子派来的,嘻嘻嘻!
密教确实有可能回来报复,她手下那几个菜鸟不够看的,太子真是思虑周到。
谭秋雅往门口瞅了一眼,没瞧到人影,其实这也正常,哪有大男人成天盯着姑娘看呢。
谭秋雅把脑袋探出窗子,摆出一副窈窕淑女的模样轻声道,辛苦阁下守卫了,阁下若是口渴了,就请用一杯茶罢。
不必,一个冷淡的声音道。
似乎在很近的地方,谭秋雅四下看了一圈,没见着人,在哪呢?
谭秋雅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慢慢走出去,在门槛上一绊脚道,哎呦。
茶杯在她手上不稳地晃了几圈,她一个不小心就将茶杯抛了出去。
果然,上一刻便从上方快速跃下一个黑影,伸出了一只手准确地接住了那杯茶。
竟是滴水未流。
身手真不错,谭秋雅心里暗暗赞赏道。
这位兄台,是我失态了,添了麻烦,实在对不住你。谭秋雅一脸歉意地改了称呼,准备套近乎。
想来是轻车熟路的老手段了,顺口就来,用起来一点都不困难。
小姐多礼。双玺将茶杯递给了谭秋雅,就打算跃上房顶。
谭秋雅哪能让他走,赶紧道,敢问大哥,太子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卑职不敢当。
敢问大哥……
卑职不敢当。
谭秋雅听明白了,这是不告诉她啊,于是换了个说法道,那兄台主要做些什么呢,我也好配合。
小姐多虑。
油盐不进呐,这个双玺有意思。
谭秋雅打定了心思,准备会会这个双玺,立志要把他知道的太子之事全部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