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墙根的谭秋雅一脸认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耻。
赵千诩为什么要和这厮在一起,这厮油嘴滑舌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闻舟是状元,但与太子并没有什么关系呀,莫不是……谭秋雅有个可怕的想法,听说太子监考他们不会串通舞弊罢!
不会不会,谭秋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纵然闻舟不靠谱,但赵千诩德才兼备、光风霁月,想必不会做这种事,而且以赵千诩谨慎,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私会呢,是她想多了,哈,谭秋雅干笑。
赵千诩声音低低的,谭秋雅听不清他的话,只能看见他被阳光晕染的温润的脸庞。
真好看呐,谭秋雅看的有点入迷,早忘了她蹲墙根往里瞄的形象多不体面,多不好看。
秋雅,你在找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韩胤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谭秋雅吓得差点跳起来,故作镇定的站起来,装模作样地道,没啥,就是掉了个耳环,不打紧,那韩兄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谭秋雅心虚,就要溜走。
原来是姑娘,在下与姑娘数次偶遇,真可谓巧,闻舟道。
闻舟听到声音就飞速打开了门,随即赵千诩也出来了。
谭秋雅不免有点儿尴尬,只好干笑道,是啊,是啊,还真是巧,不知殿下在此,是我孟浪了。
这里三人谁心里都明白她整了幺蛾子,就是善意地一字不提,看准了她翻不出花来。
怎会,小雅客气了,这里没有别人,不必拘泥于礼节,既然小雅和翰卿相识,不如一起,赵千诩也是一脸笑意,翰卿高中,今日是我邀韩兄赴宴,一同为翰卿道贺。不知小雅可愿与我共贺?
听到赵千诩说话,闻舟便大抵猜到了谭秋雅身份。
赵千诩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谭秋雅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化开了似得柔和,却又是那么凝重,凝重的不可忽视。
韩胤和闻舟站在一边也是一副邀请的姿态。
谭秋雅一看错失了良机,没办法跑路了,哼!来就来。太子相邀,本小姐还能吃亏不成!撸了撸沉甸甸的好几个钱袋子,谭秋雅毅然向前走去,道,殿下盛情,我怎能推拒,况状元郎风采过人,实在是我的荣幸。
说罢,四人便一同进来了。
进来一看,原来赵千诩和闻舟并没有开宴,这是坐在门口对着窗子的圆桌前等候韩胤,这会儿韩胤和谭秋雅来了,便到了内间坐,内间比外间大,拐角才能看见,在门口是如何也看不到的,怪不得太子门前一个门卫都没有。
其实是谭秋雅忘了,太子的门卫叫隐卫,所谓隐,顾名思义,就是这个意思。她要是看得着,才是出了鬼了。
赵千诩道,韩兄来迟了,当自罚三杯。
韩胤立即道,事有难料,事出有因,怎堪罚呢?
听说近日韩府登门提亲的往来不绝,韩兄如此风度让我好生羡慕,听说韩府被登门的媒人围的出入不便,看来韩兄迟来着实是有苦处,可以理解,那便免了罢,赵千诩恍若沉吟道。
韩胤一听,想起那几日被堵在府中,脸色就没那么爽朗了,道,大丈夫能有什么苦处,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饮了便是。
谭秋雅笑,还不是得喝?哈哈。
宴饮集会少不了游戏助兴,叫做雅兴,在京城贵族中,尤为盛行,几乎是逢宴必行,纵然有附庸风雅之说,可附庸风雅也是风雅。怎么说都比赌钱强。西越尚武,上至皇族下至平民都以骑猎为兴,靖朝崇文,集会自然少不了雅兴。
风华正茂的读书人坐在一起,只顾着闷头吃饭,就像几个朝廷大臣私下聚集却不讨论国家局势、阴谋事变掀起风浪一样,着实没意思,不必有人提议,便自然而然开始了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