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也说,整顿吏治确实是长久之计,仓促不得,眼前的事才是重中之重,臣以为陛下应先解决了此案,然后再处置那些胡乱作为、搅乱朝政之人。
承启帝看向谭大人,谭大人只好道,诸位大人所言有理,但臣以为他们中大多是跟风上奏折,对此事并不真的了解,应该先压制住这一片朝野喧哗之声,待平息之后将此事因果查清楚,小韩将军尽心尽忠我们有目共睹嘛,且韩家世代功臣,不能让他受了不白之冤。
谭大人说的不错,但平息又谈何容易?河道尚宜疏不宜堵,况是人心?而今群情激奋,我看若是做得不好,怕是有大麻烦,陛下应当先顺应人心再做打算,薛继安步步紧逼道。
依你说,该如何办?承启帝仍旧沉着脸。
臣以为应当将主事的二位官员革职交由部议,查清楚了再做定夺,如此倒是委屈文宪了,不过他是主办官员,出了事也只能由他负责了。
唐卿,你以为呢?
臣以为薛大人所言有理。
那好,那这件事朕就交给你来办罢,你定要查清楚,不必有所顾忌,有什么情况只管与朕说。
唐连祁立即应是。
承启帝下旨革了他二人官职,又有人开始为韩胤上奏折抱不平,细数韩家历代功绩,从韩胤的祖爷爷一直到他自个,还没查清楚就革职,岂不是伤了忠臣之心,更有甚者说这些都是陈政的过失,韩胤身为主监,是为别人挡了罪名,又留下一片可惜声。
既然大家已经吵的翻天,也就无所谓引人注目了,谭秋雅和谭秋桓就没有了顾虑,谭秋雅急惶惶地正要去找韩胤,快,秋桓,我们也去看看。
可是谭秋桓还要当差,刑部一样有一大堆案子等着他解决,谭秋雅只好先自己去看看情形再作打算。
他刚被革了职,不在家里闭门思过,又是去的何处?谭秋雅心里纳闷,韩府家人说他不在,难道他是去为自己澄清罪名还自己清白了吗,那翰卿兄定是一同帮忙了罢。
她乘上了轿子满京城四处去寻,谭秋雅打听到韩胤去了闻侍郎府上,便往闻府去。
谭秋雅刚一到门口,便有人把她请进了门,好像等候她多时知道她今日必来似得,谭秋雅挑了眉,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闻府不似闻舟为人,一点不见轻浮,简单得甚至可以说是萧条冷落了,谭秋雅来过这里,第一次没大注意,这一次却深有感受。
门庭里的仆役也少的可怜,估计是没有家眷的缘故罢,谭秋雅目光所及之处竟是一个仆从都没见到,只好凭着上回的记忆,自己去穿回廊找厅堂。
一桩梧桐树掩映在层层绿影之中,花木叠叠,竟有曲径通幽、庭院深深的意蕴。
小,哈哈哈,翰卿,该你了!接着便是一串大笑声此起彼伏,余音堪堪能绕梁,绕梁三日犹不绝。
谭秋雅顿时黑了脸。
她登登登就夺门而入,冲着屋里人劈头盖脸便骂道,你们这对瓜娃子,搞的什么名堂?!!!
啊,雅妹妹来了,快请进,坐嘛,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