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乔治在营地附近搜查一圈,没有找到野兽的踪迹,心里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不庆幸。
回到营地,阿比递给了他当天的早餐——一些野菜和压缩食物混煮而成的浓汤。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就怎么围在营火前,若是旁边没有昨晚那场大火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是野营的一家子。
男人和女人都没有谈及“浪费时间”以及“食物可以边走边吃”的问题,约莫所有人都明白,停留于此的含义——忽然遭到了变故,人类的秩序在他们身边荡然无存,但,正是因为没有了秩序,他们才想为孩子们守着最后、脆弱的、他们力所能及的日常: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早饭不能不吃,晚上要记得盖肚子,吃饭时要注意细嚼慢咽,不能狼吞虎咽,睡前醒后都要记得洗脸漱口。
乔治心里很清楚,谁才是这个队伍的真正的核心。
正是由于那个孩子的存在,男人与女人才能够相互融洽,男人与男人之间才能够相互信任。
人类的信任没那么廉价,即便遭遇了海难,还流落到了孤岛,但人与人之间,不会因为“同病相怜”而产生紧密的羁绊。
如果没有阿比,乔治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不对其他人产生猜疑。
“在这种情况下仍记得保护孩子的人肯定不会是坏人”——把他们这个队伍联系起来的正是一个如此可笑的念头。
即便他本人并不觉得可笑。
但无论如何,此时、此刻,他都将他们视为自己的家人——一个可爱、懂事、却又有点脆弱的孩子,一群倔强、愚昧、却又竭尽全力的为孩子维持着一个遮风挡雨的居所的男人和女人们……
“这样的感觉……也不赖。”
乔治压低了一下帽檐的位置,隔开其他人的视线。
金:“吃饭呢,你搞什么帽子呀——噗!你这是哭了吗?不对吧,总不可能是好吃得哭出来吧?肉啊、糖啊、巧克力都没有放。”
艾伦:“虽然我也抱有同样疑问,但感觉阿金好像说了很奇怪的东西。”
乔治:“啊,沙子入眼了。”
金:“切,所以哭的人都说沙子入眼。”
阿比:“不准欺负乔治!可能是被烟熏到了,来,乔治,我用手帕给你擦擦。”
乔治:“不用……啊,好吧,多谢了。”
阿比:“该说多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看着显得有点低落的阿比,乔治想了想,忽然仿佛阿金附体那般,捏着阿比两边的脸颊拉出一个笑脸。
阿比一脸懵懂的盯着乔治:“???”
乔治松开了手,向阿比道歉:“啊,抱歉,一时之间就这么做了。”
阿比想了会,决定原谅乔治:“我还以为你跟阿金学坏了呢……不过如果是乔治的话就算了。”
旁边的阿金一下子跳了起来:“喂!你这是什么反应?换做是我你肯定会踢我两脚吧两脚!”
阿比一点也不怕的对着阿金比了个鬼脸:“因为阿金是阿金,乔治是乔治。”
金:“这是什么鬼理由!”
说着说着,阿金忽然对着乔治的小腿来了一脚。
金:“你不踢我来踢!”
乔治微笑着躲开——开什么玩笑,绅士要让着小孩,可没说要让着男人。
一通打闹,大家都变得精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