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曌向来懒得和人打交道,一直独自一人悠然自得。恰巧,在她对嬴策少的可怜的印象里,嬴策也是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不过在班上貌似和几个男生玩,论交友人缘还是比她好些。
但这些又能怎样呢。言曌在语文满分150的j.省中考试卷里考出75的成绩,居然还能靠总分大杀百万学子稳居第二名,足以说明她不是智障儿童。
凡事反常必有妖。更何况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嬴策今天的一系列操作,完全不合常理。
一路尾随她就为了给她打伞?
她不是他的谁。
开什么玩笑。
她脑中这时极快地分析了一遍,方才还有些迟疑,这时候整个人又瞬间冷淡了下来。
言曌冷冷抿嘴,透过厚实的刘海可算警惕地看着嬴策。
嬴策白皙的两颊被烈日晒得泛起了些粉红色,乍一看好像是他害了羞。
其实……他也确实害了羞。
但他嬴策怎么可能羞地脸红?!所以嬴策他红的不是脸,是耳朵。
甫一听到言曌的话,只是略微停顿,就用他还带着少年感的清朗低沉声回她:
“别误会。我只是顺道路过,看见你好像很热,干脆打个伞送你一程。你家,咳……在哪儿?”
言曌木着脸,心底还是奇怪。但是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不曾真正涉世。光听他一派端正自然的嗓音,信一半,怀疑一半。
她于是皱了皱眉,到底松缓些回他说:
“谢谢了。有人来接我。你不用陪我一起晒太阳。”
嬴策没说话,面色不改以往的高冷疏离,只是绷紧的下颚线昭示着他的不悦。
他不紧不爽,还很生气。
赤裸裸的热脸贴冷屁股。
他不爽言曌就这么硬邦邦地拒绝,又生气那个人为什么非来接她。
然而言曌看不见,从未受挫的少年的自尊也心不允许他再厚着脸留下。嬴策强憋着气,冷冷道:
“是么。好。”然后转身就迈开大步远远走了。
言曌看不懂他这突如其来的不悦,也不想懂。她站在原地掏出手机,拨通了言肃电话。
电话里成年男性磁性低沉的声音沉稳而隽美,他率开了口:
“…朝朝?”
这头的言曌如往常一般“嗯”了一声。
言肃蓦地低笑:
“在哪儿?”
“后门的香樟树底下。”
他应声,几分钟后一辆黑灰色的轿车稳稳停到了言曌面前。
车窗自动摇下,露出言肃半张俊美又富有侵略性的脸,他没穿正装,而是一件便利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