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李宗启又干咳了几声,这些年在赌场里吸到的二手烟让他患了慢性咽炎,本就羸弱的身子显得更加骨瘦如柴。
而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在欧叔的眼里却像是任人宰割的池鱼,即使把他的钱全部骗光,他也并不担心他会来找自己的麻烦,欧叔就是这个赌场内的叠码仔,本职工作就是四处寻找不谙世事的赌客,不断地在赌博中下注,自己从中获得佣金,赌客们输得越多,自己拿得分成自然就越多。而当赌客们输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欧叔就可以装作热心大叔的角色来向他们推广自己的另一套业务--高利贷。
至于那些最后走投无路的人割腕还是跳楼,欧叔并不关心,他只关心裤兜里的银子,只有它们才能温暖自己的内心,如果良心可以向卖肾一样卖钱,欧叔愿意立马清仓大甩卖。
现在欧叔的眼里,看到李宗启跟着自己投注赢得了越来越多的筹码,一定对自己百般信任,他跟庄家偷偷互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偷偷在李宗启耳边耳语道:“庄家已经连赢5把了,下把跟我全额押闲家,包赢。”
李宗启不仅有敏锐的听觉,在赌场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更是训练得异于常人,欧叔和庄家的眼神被李宗启尽数看在眼里,在庄家将两摞牌在庄家和闲家上面放好后,欧叔便抢先把自己的全部筹码都放到了闲家那边。
所有人都纷纷投了注,大部分人都把赌注押到了闲家这边,原因无非有两点,一是看到欧叔和李宗启一直在赢,虽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蹊跷,但是跟着欧叔押注肯定没错,二是就如欧叔所说,庄家已经连赢了五把,概率学上来说,六把连赢的概率微乎其微,但这想法无疑是可笑的,新一轮的牌面结果只取决于独立的概率,庄家赢的概率仍然趋近于二分之一。
李宗启又是最后一个下注的,欧叔满脸堆笑地看着李宗启把筹码伸向了闲家的格子里,心里想道这条鱼终于上钩了,这是欧叔从开始就已经筹划好的,自己的赌注只是配合庄家控盘的幌子而已,自己在开始故意赌对了几手,骗取李宗启的全部信任,然后找准机会让李宗启全额押上,让庄家开点自己赢,李宗启的全部筹码就会在一盘上全部骗光,而自己输掉的这点钱,跟分成的佣金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在自己一同输了钱之后,自己领来的水鱼对自己只会抱有同样的同情,并不会有多少埋怨,毕竟之前已经带着自己赢了那么多盘。
这可真是份美差,欧叔笑着想道,虽然这些小鲜肉携带的资金不多,但是薄利多销,没有任何风险,只需要一小时就能赚到上千块酬劳,这买卖不要太划算。
然而下一个瞬间欧叔却面如死灰,李宗启推向闲家的手突然一滑,把自己的筹码推向了庄家那边。而庄家的牌已经整齐地发放在了那里,这等于自己牺牲了自己的全部筹码,反而还让这个年轻人赚到了大量的筹码。
“不好意思,一紧张出了些汗,手滑了。”李宗启假装抱歉地对欧叔说道。
欧叔脸上关切地安抚着李宗启,心中却有无数神兽奔腾而过,自己输光了全部的筹码不说,李宗启的钱一分也没进到庄家的口袋,自己的佣金也一分拿不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李宗启的这一举动让庄家的心里也已经暴跳如雷,然而多年职业素养的他,脸上并没有显现出任何不悦的详情,他面带微笑地开了第一张牌,庄家是7点,闲家是3点,这样看上去庄家的点数更靠近于9点,但是如果两张牌的和大于9点,则只取个位数,只要不是A和2,闲家超过庄家的可能性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