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痴和尚看了看老剑神的腿,已经从膝盖处被完全砍断,伤口虽然已经结了疤,但是那疤痕丑陋不堪,又再次戳痛了情痴和尚的心。
杜恒和钱家四兄妹都被戳痛了心,眼中也噙着泪水。心中大为可惜,一代大神,竟然遭到如此毒手,真让人愤愤不已。
罗管家道:“老爷已经失去了记忆,他每天都安静的这样坐着。可怜少爷竟然失踪了,否则,一定会替老爷查找真凶,把这个残忍的凶手碎尸万段!”
情痴和尚道:“岑伯伯回来的时候身上有没有特别的伤口?有没有其他重要的证据线索?”
罗管家摇了摇头!
“岑伯伯如此状况,有没有请医术高超的大夫诊断,大夫是怎么说的?”
“大夫都请了好一拨了,南北东西的名医不知请了多少,名贵的药也大把大把的吃,只是没有个动静,效果你们也看到了,呐,老爷还是老样子。”罗管家一边说,一遍拿衣袖拭泪。
杜恒听见两人在对话,感觉无聊,就在密室中随处走了走。无意间却发现密室的角落里又一副手镣,地上有尿溺痕迹。当即心下一震,这密室中平时又无犯人如何会有手镣,地上有何以会有尿溺痕迹,莫非这里曾经是监狱?又或者……杜恒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五六分猜疑,只是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异样来。来到老剑神身旁,故意跪倒在地,说道:“久仰老剑神威名,今日得见,请受晚辈一拜。”这一拜跪瞬间,杜恒留心观察,老剑神的衣服上脏兮兮的,虽然已经被浓浓的香气覆盖,但是仔细分辨仍然可以闻到身上充斥一股尿骚味。杜恒顿时心内明白起来,老剑神应该是被囚禁了。顾忌甚多也不说破,装着无事的样子站了起来。
在密室里待了片刻,罗管家便引了六人出到大厅来,奉上茶来。
杜恒察觉到异样,便递了个颜色给情痴和尚,情痴和尚并未读懂杜恒的意思,只是坐下思忖起来。杜恒见情痴和尚没有会意,自己就对罗管家问起话来:“罗管家,你们这里怎么戒备这么森严呢?”
罗管家道:“自从老爷受伤以后,庄堡里面就加强了防范,为的是怕有敌人来进犯,特加强戒备,保护老爷安全。”
杜恒听了一下,理由似乎挺充分的,没有破绽,又随即问道:“把老爷安妥在密室里面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就算有强人来犯,也不见得能够破庄而入,一时间就能把老爷怎样吧?”
“这……”罗管家突然语塞,好一会才说道:“老爷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我们武功泛泛,只能尽最大努力做到最保险最安全,万不得已委屈老爷住在密室中。”
杜恒又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等有强敌进犯时在把老爷安置在密室中躲避,而是一直把老爷安置在密室中呢?”
罗管家道:“这恐怕来不及,少侠可知,行刺的人总是出其不意,神出鬼没。万一防守不秘,保护不周,老爷有个闪失,我们可真抱憾一辈子,怎么对得起老爷少爷。”
杜恒没再说什么。六人坐了一会,看到老剑神已经如此状况,没办法问出消息来,随即告辞出来。
罗管家殷勤备至,直接送出到山门来。一路出来,杜恒一直仔细观察,看见庄堡中满院子好似很久没人打扫了一般,也没看见丫鬟,仆人,只有戒备森严的壮丁,个个倒都像武功高强的能手,与一般家丁差异甚大。留心观察罗管家表情,在把众人送走的瞬间,他脸上有一种畅快,如释重负的神情浮现,随之一闪而过。
六人出了庄堡,行走了五六里路。钱渝政对情痴和尚道:“眼下老剑神已经残废痴呆,没有人能替你证明,你待怎么解释?”
未等情痴和尚回答,钱渝飞已经抢白道:“这还需要解释吗?恐怕老剑神也是这个和尚迫害成这样的,他只是掩人耳目。让大家都看不到他的一副虚假嘴脸,却时刻虚伪的装成仁义之士。”
情痴和尚被钱家兄弟如此责问贬低,也不发怒,只是说道:“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的,到时候你们自然知道善恶真凶。”
钱渝凤冷笑道:“谁还有耐心等以后,杀父之仇一刻也不容拖延。你还在幻想,我们会让你扯东扯西把时间一直拖延下去吗?那也太便宜你的狗命了。我们今天就要了结了你。”
情痴和尚叹了口气,感到无奈至极。
杜恒看见钱家四兄妹又狂躁不讲理起来,说道:“你们这么鲁莽,杀错好人怎么办?”
钱渝正冷笑:“好人,他算好人,呸!”他使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充满鄙视仇恨。
杜恒道:“你们且把仇恨放下,我有要紧事要跟你们说,你们如果肯安静听我一言,恐怕了解真相就在这两三顿饭的时间之中见分晓。”
钱家四兄妹楞了一下,随即打量起杜恒来,心里对着乳臭未干的小子充满了鄙夷的神情。钱渝正道:“你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重要事来说,又有什么能耐能一两顿饭功夫帮我们知道真相。就会起哄瞎捣乱。”
情痴和尚听杜恒说能瞬间了解真相,也看着杜恒,一脸诧异,一语不发。
杜恒见众人一脸的不相信,也不恼怒,依旧从容的说道:“你们刚才有没有察觉到庄堡里面的诸多异样?”
钱渝飞道:“能有什么异样,还不是一个庄园。大惊小怪。”
钱家其余三兄妹也说道:“就是,哪有什么异样,故作神秘!”
情痴和尚听到杜恒的画中似乎有文章,忙问道:“有什么异样呢?不防说来听听。”
杜恒道:“庄堡之中没有家仆,没有丫鬟,整个庄园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这可很不想一个正常居住的庄园,倒像个强盗窝。”
情痴和尚突然心中一震,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钱渝凤抢白道:“哪有什么奇怪的,他们天天高度戒备防范,哪有心情去打扫,那些丫鬟,家仆天天在这样高度紧张的环境中,哪里受得了,早吓跑了。”
杜恒道:“就算这些都还算平常,那个管家回答问题总是一副十分谨慎戒备的样子,有些问题他停顿好久才回答,难道你们都没有疑惑吗?”
钱渝凤道:“这……也许在外人面前他紧张呢?”
杜恒道:“一个庄堡的管家,平时对内管理偌大一个庄堡上下上百口人;对外应酬接送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此见过场面的人,怎么会在陌生人面前如此拘促。这分明是内心有贼。”
情痴和尚回忆了一下方才罗管家的言行举止,也觉得有些可疑之处,且跟以前遇到的罗管家可是有些出入。心中疑虑更加多了一层,何况他当时明显感觉到老剑神眼神亮了一下,手指也动了一下,这些都本该怀疑的,只是当时悲伤过度,没有理智分析。
杜恒又说道:“更让人怀疑的是,密室中竟然有一副手铐,且地上有尿溺的痕迹。老剑神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身上虽然有浓浓的熏香味,但是留心分辨,还是闻得出身上的尿骚味。”
情痴和尚大吃一惊,道:“你说密室里有手镣?”他刚才也隐隐约约闻到尿骚味,也曾怀疑,但转念一想,一个手脚不便的人,难免身上会有些异味,因而当时没放在心上。此时经杜恒这么一说,又有手镣,没有脚镣可见这可是有八九分囚禁老剑神的可能了。随即说道:“这庄堡守卫森严,里面的人又怪异,还把人保护到密室中了,手镣都用上,管家表情举止也十分鬼祟,看来八九分是老剑神被软禁了,说不定老剑神根本就没失忆,只是迫于那样的环境下无法求救。”
杜恒笑道:“情痴和尚见事明白,我猜也是这个情况。那咱们该如何行动呢?总不能让老剑神受苦,置之不理吧。”
情痴和尚道:“杜兄弟观察细微,如果不是你,我们差点被那个管家蒙混了过去。为今之计自然是要救老剑神出来,只是,咱们如果贸然行动,只怕对方会对老剑神不利;或者一不小心打草惊蛇,对方把老剑神隐藏转移,那咱们恐怕就难找到老剑神了。”
钱家兄妹此时已经认同了庄堡有异样,老剑神被囚禁的看法。也着急的商量这如何去营救老剑神。
杜恒道:“此时恐怕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回到庄堡,说不定他们已经在转移藏匿老剑神。”
情痴和尚也有预感,沉默也一下,说道:“如此说来,咱们事不宜迟,兵分两路,杜兄弟和钱家飞正两位兄弟在前门与管家等人周旋,我与敬凤兄妹直接到密室中营救老剑神。大家觉得如何?”
钱家兄妹此时已经抛下成见,一心要先把老剑神救出来,因此二话不说,同声赞成,杜恒自然也认同这个办法。六人随即火速往石牛堡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