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斌低着头，模糊不清的脸上看不清神色。

但沉默有时候恰恰是一种证明。

“蠢货。”

箜篌没心思再浪费时间跟他掰扯，一针见血地揭开真相。

之前那条简讯，是一个反社会组织盗用政府的社交账号发布的。目的是扰乱社会秩序，企图引起民众恐慌。政府找回账号后，第一时间澄清了真相。只不过当时孙斌正盘算着祸害季家，没有注意罢了。

真正创造出异能者的不是矿石。异能，不过是普通人在感染了丧尸病毒后幸存下来并激发基因变异，从而获得的一种能力。

少女的话如一声惊雷在孙斌脑中响起，他想起划伤了自己手臂的那只猫，当时他只顾着手臂上的伤，没有注意那只猫的体型早已超过了常规范围，和感染病毒后的动物特征完全吻合。

男人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他这一生只做了两件坏事，都与季家有关。少女是替季家来报仇的。季总临死前不可置信的神情他记得清楚，可匆匆收回目光时，那个一贯的老好人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眼底残留的情绪不是怨恨，而是释然。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末世后是，末世前也是。

他做错了吗？

没人能给他回答，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住他的身体。层层绿叶中，依稀投下日光，在男人眼底落下一片光亮。

季凌空在车前走来走去，时不时往密林里张望，满目焦急。

怎么还不出来？

小白看着眼花，喵呜喵呜地叫唤了两声。

季凌空弯腰把它抱在怀里，极有技巧地顺着肚子上的毛，轻轻叹了口气。人的情绪会影响到小动物，是他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