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怒气冲冲地走远，蔡红花撇了撇嘴，轻啐一声：“不满意还做了大半天，真当我是傻子呢？想白占便宜可不行，你要不给我们好处，老娘我闹到你们队里去，看谁丢人！”

蔡红花一跺脚，急急忙忙地推开门，“这么长时间没动静，该不会被他弄死了吧？”

她走到床边推了推那人，见他一动不动，宛如死尸一般趴在床上，心里焦急万分。

“不会真死了吧？”

蔡红花念叨着，绕到另一边，想探探他的呼吸，却在看清人脸时呆若木鸡，一时间没了动作。

男人的脸上一片红肿，隐约可见巴掌印，几乎看不出来人样，身上更是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没有半点完好的皮肤。

付城在这事上一向暴虐，失手间弄死的男人女人有十几个，这些事金强一清二楚。屈身于付城的男人女人没有几个是自愿的，他们中的大多数要么是金强从黑市买来的，要么直接是抢来的。金强还嫌弃他们不识好歹，这种不费力气就能有吃有喝的工作，对于他们这种下等人，不应该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可现在，金强疲倦地合上眼睛，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疼，像是被人割掉了皮一般。

耳边响起女人的尖叫声，混合着绝望的哭泣，金强听着都觉得累。就这样吧，他心想，意识渐渐昏沉，陷入一片黑暗中，身体像陷在柔软的云朵中，轻飘飘地，温暖地像是有光在照着。

男人的呼吸在指尖散去，蔡红花瘫倒在床边，突然笑出声。

“小强，你看，那是爸爸。爸爸没有不要咱们，他只是找错家了，小强不要怪他好不好？”

妇人笑着朝屋外走去，身影消失在光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