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你怎能当你娘面把那酒拿出来?”冉老爷气得直拍桌子,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便追着冉夫人去了。
“我还不是怕你打我嘛!”,自知做错事的冉若华小声嘀咕,跪着坐在地上,揉着自己可怜的膝盖。
黎国内宫,
“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是在宫里白吃白喝的吗?”偌大的殿内跪满了青琅官服之人,一个个手里拿着画卷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生怕皇上一个不满意就要了自己的脑袋。
“看看你们画的这都是什么,还不如那初出茅庐的花拾!”钰珲帝抓起身边画师举着的画像就扔了出去,吓得几个画师嘴中纷纷告饶,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眼看便是钰珲帝六十的寿辰,皇上命宫里的画师着手画幅肖像挂在寝宫,可这本来前几日就已定下了画作,怎知昨日皇上在太后宫里看到了丹青会上花拾所作的太后画像,便命他们连夜画一幅可与之媲美的画作出来。
可那画作是出自百年难得一遇的画圣花拾之手,岂是他们这些普通画师所能画得出的,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皇上这是为了何事生了这么大的火气?”俪妃端着亲手熬制的汤走了进来,将那托盘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坐到钰珲帝身边。
漂亮的丹凤眼扫向地上跪着的众位画师,突然娇笑了起来,“臣妾忽然想起,太后宫里近来挂着的那副画像很是精细,听闻是冉家画圣花拾所作,不如皇上下旨让他进宫给您也画上一副可好?”
“可那……”钰珲帝早有此想法,可派去的人说是那画圣祖上有什么不能入宫为官的祖训,若是执意让此人进京怕是给自己落个逼人背祖弃训的骂名。
“这书画之人自是有一身傲骨,何况花拾这般人物。臣妾想皇上莫不如让国师大人前去一试,一来可以表明皇上您的诚意,二来以国师大人的才智想必是有法子让他应下此事。”俪妃心思转得极快,当即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爱妃说得是,朕怎未想到这法子。”不亏是宫里最得宠的妃子,钰珲帝本就是想让国师揽下这差事,她这提议正中下怀,皇上浑浊的老眼闪过精光,当即派身边的公公去国师府走一趟。
“你们也都下去吧。”一改先前的阴霾,皇上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喜色,对这些没用的画师们也和蔼起来。
“谢皇上恩典!”一见得救,跪着的一干画师们感恩戴德的磕头谢恩,看向皇上身边俪妃的目光也满是谢意。
“爱妃,你当真是朕的一朵解语花。”钰珲帝抚摸着俪妃保养得体的双手,甚是欢喜。
“大人!”吉安拿着圣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何事?”捧着本诗词出来的类尘见吉安一副匆忙的样子,不禁眉头微蹙。
糟了,大人最是讨厌自己咋咋呼呼的样子,吉安立刻收手规规矩矩的站好,将手里的圣旨递了过去,“皇上要您亲自去雍州城请那画圣花拾,入宫任御前画师一职。”
“知道了。”将手里的圣旨合上,类尘面无表情的往屋子里走去。
“那大人您去吗?”跟在其身后的吉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收拾东西吧。”将那书卷规规整整放到书架固定的位置上,给出了答案。
“大人,这朝中政务和国子监的授业就够您忙的了,怎么请那画师入宫的事还要让您亲自屈身。”类尘大人日理万机,夜里也难得休息,皇上此刻还要将这般琐事交给他操办,看不下去的吉安忍不住为自家主子抱怨起来。
“出去。”凛冽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吉安连忙闭上嘴。
自己又多嘴惹大人不快,用手拍了拍自己这张嘴,小心翼翼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看来雍州城这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