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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镇南和李德山等几个朝鲜人被陈得带进了用于会议的船舱。李逸澜则是跟着林寅观,进了船主的房间。
林寅观轻车熟路地拿出钥匙,开了床底下的一个箱子。
随后,林寅观从箱子里拿出来一个匣子。
李逸澜一眼就看出来,这正是之前暴风雨过后,自己发现并交给林寅观的那个匣子,里面还装有一封尚未开封的信。
“莫非,这就是延平王亲笔?”李逸澜恍然大悟。
林寅观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到:“是,又不是。”
“事实上,这并非是延平王亲笔,而是别人所抄写,书信内容乃是向日本国王借兵。”
“不过这延平王印,却是真的,此乃一信两份,以防丢失的缘故。”
李逸澜明白过来,补充道:“延平王亲笔书信,还在他处,这封只是备份。”
“正是,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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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澜走进会议舱,林寅观此时跟随在后面。
看到两人回来,崔镇南眼睛一亮,赶紧起身迎上来。
方才,李逸澜和林寅观还未过来的时候,财副陈得开始向崔镇南逐一历数修补船只所需的材料和工匠。
陈得不愧是干财务的活,一番列举下来,不仅让翻译的李德山口干舌燥,也让崔镇南头晕目眩。
尽管崔镇南早就说了自己没有权限,必须征求济州牧洪宇亮的同意,但陈得左耳进右耳出,嘴上倒是没停过。
因此,此时看到李逸澜和林寅观进来,崔镇南心里已经没有了刚上船时的满腔疑虑,取而代之的是看到救命恩人般的喜悦。
看到陈得朝自己点点头,李逸澜心里也有了底,已经换上船上最好一件衣服的他,清了清嗓子,朝着已经被“得救”的喜悦冲昏头脑的崔镇南说道:
“这是我大明延平王殿下亲笔书信,写给日本国王,里面写的是国之大事,崔判官,我这就交给你了,拆封自便。”
听了李逸澜这话,崔镇南顿时又从喜悦中跌落下来,望着李逸澜双手捧着的这封书信,脑子里恢复运转。
按这群漂流人的说法,延平王乃是大明永历皇帝所封郡王,赐蟒袍,封招讨大将军。这级别,和我大东国朝鲜人称大明为中国,朝鲜在中国之东,故自称东国国王一样啊!
崔镇南想到这里,猛然醒悟。此时李逸澜拿着的这封信,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封信了。
如果非要类比,这就相当于是我大东国书!
崔镇南看向李逸澜,总感觉这个年轻人的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出某些深意。
崔镇南的手伸到一半,又强行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