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慎言，那陵那蠢蛋不配当我兄弟。”那开眸中闪过恨意，冷冷地堵回齐碧凡的话。这是承认了。

齐碧凡被呛得停步，不再上前，口中却仍为那陵辩解：“那大哥虽有错，可他也是受害者……”

“殷夫人，我爹娘都死了。”那开冷冷地打断他。控诉这害死父母的蠢人。

“洛大哥太过分了，伯父伯母何其无辜。”

“殷夫人真是可笑。身为护卫护主不力，罪该万死。殷夫人因为喜爱就不辨是非，当不起仁德二字。”那开这一刻完全不似平时猥琐胆小的下九流模样，满眼的恨意和坚毅性格，却有一丝往日高手的风采。

无端被骂，齐碧凡说不出话来。

殷归把她拉回来，给她擦泪。

“自断筋脉，很疼吧？”李知韫扫向那开的手腕脚腕，眼中意味不明。

同样被断了筋脉差点武功尽失的封冰叶从震惊中醒来，满脸疼惜，紧紧握住那开颤抖的手。难怪自重逢来，那开比之在嘉水城，格外的怜惜自己，这些天一直悉心照顾自己，走到哪带她到哪，细心呵护她。只是因为同病相怜，生出感触。

“哈……还行，也就那样，忘了。”那开眼中恨意褪去，说得云淡风轻。

“洛家族规确实过于严厉。”李知雅见过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护卫，见他如今同废人般的落魄模样，忍不住叹息一声。

“那家罪有应得，与主子无关。”那开冷声自嘲，并不怪别人。曾经笑傲江湖的那开，变成此刻废人泼皮，世事变幻，身不由己。

“我见过洛大哥废了的人全身筋脉寸断后，那人疼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最后咬舌自尽。你倒是坚强，能忍过来。”李知韫淡淡道，赞赏地看了那开一眼。这次她相信那开从前确实是武功高手了。没有十足的毅力，谁能忍过断筋断脉之痛。

“小意思，多谢云姑娘夸奖。”那开笑呵呵收下赞赏，随后怀疑地看向李知韫：“云姑娘，三公子逼你嫁人，你就乖乖听话了？云姑娘你不像是这样老实的人啊？”

“你当废人当得开心？”李知韫反问。丝毫不觉得这是在一下下戳别人痛处。

“开心啊，有美酒有佳人，不用扛着把刀天天充当门神，日子不知道有多逍遥。”那开丝毫不觉得被人戳了痛处，满面笑容，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可我不愿意。”李知韫眸光一冷。

“怎么说？”那开发现事情不简单，“云姑娘你的意思是，三公子拿废你武功逼你嫁人？”

“是啊。要么嫁人，要么废掉武功在洛大哥院前扫地，二选一。”李知韫面无表情，语调毫无温度，看不出此刻的心情神态。

“啊？三公子也太残忍了。云姑娘这样的美人，三公子也舍得使唤扫地。”那开闲闲调侃了一句。

“放肆。”见他话语不敬，李知雅怒视那开。

那开赶忙认错，自掌嘴巴：“小的失言，表小姐恕罪。”

见他这副样子，李知雅又觉可怜，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