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韩京霖回来,旁边那个管事小哥儿叨叨叨的实在烦人的紧,喝茶被说发出的声音太响,走路被说步子迈的太大,坐着被说屁股占太多地儿,站着被说站的不够端庄。
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想他躺床上总行了吧,结果躺的时候被管事小哥儿说各种不是,比如说姿势不能这么豪迈,双腿要合起来不能岔开睡等等。容华当时真就像一拳把这小哥儿撂倒算了,他又不是个小哥儿,还管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哈呢这是!
他这辈子的好脾气都灌在韩京霖这个人身上,容华最终还是忍住了一走了之的冲动,憋屈的坐着一小小快凳面上,视线落在府门口,望眼欲穿。
当下一片树叶开始飘落,就是小京霖回来的时候…然后容华等啊等,院子里都堆了厚厚一层树叶,韩京霖还是没回来。不过容华却意外等到了自家的信鸽。
“公子您起身起太快了,要慢一点,这样才显得成熟稳重。”管事小哥儿见容华几乎从石凳上跳起来,又默默在册子上记了笔。
容华把管事小哥儿说的话全当放屁,取出信并没有立即打开看,而是取过桌上的点心喂千里迢迢飞来的小肥鸽,一边忍不住嘴贱道:“上回就让你减肥,非不听,看吧,飞远些就喘得跟个糟老头似的,你这样子有哪只信鸽敢和你搭伙过日子,好不容易得来一些吃食保准进你小胖鸽肚里。”
信鸽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反正它狠狠地啄了口点心,凿出一个深深的小洞。
小胖鸽不知他的良苦用心,容华看它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任性闹别扭的孩子,溺爱的将桌上所有的点心全堆到小肥鸽身旁,故意道:“吃吧吃吧,胖死你,吃胖了刚好烤了给京霖补补身子。”
信鸽依旧吃的乐呵,容华觉得没趣儿,也不犯浑了,打开信看了起来,刚开始脸色还算正常,看到后面眉头皱成了团,脸上难得严肃。
“知道韩京霖去哪儿了?”
管事小哥:“回公子,小人无权过问韩长老行踪。”
事情不妙啊,他得回一趟东洲,不过在这之前肯定得先和小京霖依依不舍的辞别,什么事都没有京霖重要;但父君信中催他早日回府,容华这边舍不得韩京霖,那边又不想被父君揍,眼珠子一转,恶意的目光落在埋头苦吃的小胖鸽,嘿嘿笑道:“回晚了就是小胖鸽的错,太胖的鸽子飞不动,送信自然会慢些。”
一脸单纯的小胖鸽至今都不知道就在它吃个点心的时间,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韩京霖是酉时三刻回府的,容华一看到韩京霖便高兴的跳了起来,大步大步朝他走去,“京霖你回来了,今天我乖了一天,所以你喜欢我吗?”说完这话,容华看到韩京霖身后跟着个男子,容华条件反射性的进入战斗状态,锐利的目光瞬间将男子从头扫到脚:长的寒碜,没他好看,气质猥琐,没他高,而且还没韩京霖高,不足为惧,威胁解除。
韩京霖一看到容华,心情顿时舒畅多了,连带着说出的话也好听许多,“一直都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因为韩京霖这一句话,容华觉得他可以完全忍受那个叨叨叨个没完的管事小哥儿。
“沈玉,大司祭的儿子,”韩京霖简单介绍一番,转而对沈玉说:“容华,东洲主之子。”
沈玉颔首,“幸会。”
容华胡扯,“久仰。”他将韩京霖拉到一边,“明日我要回去,今夜你陪我。”
韩京霖倒没问容华怎么突然要回去,只是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算是答应了他。
京霖答应的太快,容华怀疑自己在做梦,舍不得掐韩京霖,可他自己又怕痛;目光再次落在站在桌上笃笃笃啄食的小胖鸽,趁小胖鸽一个不注意弹了下小胖鸽白花花的小脑袋,但容华没料到这只小胖鸽竟然是只傻鸟,被他弹了一下,羽毛都没炸,只是慢吞吞地抬起小脑袋,用豆大的眼睛看了眼他,然后又垂下小脑袋笃笃笃啄食。
“...”容华这回想弹小胖鸽儿屁股,手刚伸出去就被韩京霖打了回来,桃花眼眯了眯,笑骂道:“容三岁,我就在你身边,你竟然对着一只信鸽犯浑。”
容华紧紧拉住韩京霖的手,“是我犯浑,京霖是最好的。”
在一旁站着的沈玉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他忽然想到韩京霖推辞的由头,看着容华,问道:“韩长老,这位容公子是您内人?”
内什么人?!
容华炸了,顿时想骂人,脏话飙到嘴边,冷不伶仃听到身旁的韩京霖否认,“不是。”
上一瞬气的炸毛的容华瞬间恹了,心里悲伤的想着做京霖内人也总比连内人都不是要强…虽然他是个男的,但古代不是也有男…男妻这一说法吗…
容华的情绪全部表现在脸上,韩京霖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在他面前的心理年龄真的只有三岁,不能再多了。
沈玉明面上是大司祭的儿子,韩京霖自然不能亏待了他,饭后便将沈玉安排在临仙院歇下,派了十几个下人过去供他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