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却没当玩笑话,想到上回喝的宋竹炖的鸡汤,至今不敢再尝试,他认真道:“千万看好宋竹。”
“...”宋竹放弃了,不就是双手吗,谁还没有似的。
卫玉听闻要去抓鱼,比容隐还要激动,还带上钓鱼用具说要垂钓。容隐注意到卫玉没带鱼饵。
卫玉拿出一枚鱼目大小的圆球,看材质像珍珠,但却也不完全像珍珠,还带着点琉璃的特征,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辉,像盖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不用鱼饵,只要有这颗珠子,不愁鱼不上钩。”
容隐起初是不信的,因为这不符合逻辑;所以当他看到卫玉用那颗珠子一秒就能钓上一条鱼的时候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
卫玉将鱼竿递到容隐手上,“很有趣的,阿隐哥哥你试试。”
容隐跃跃欲试,将鱼线往湖里一甩,几乎在他甩下去的瞬间便感觉到珠子被鱼咬住了,容隐连忙起竿收线,果真钓上来一条大鱼。
“是不是很有趣?”卫玉蹲在容隐身旁,将鱼扯了下来,看也没看便往身后的木桶里丢。
容隐想了很久,还是没想通其中的原理,除非湖里的鱼贪财,一看到珠子欢喜的连命都不要了;容隐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卫玉却有些纠结,他说:“阿隐哥哥还是不知道的好。”
容隐:“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说我更想知道了,”他将珠子从鱼钩上取下来,拿在手里把玩,“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珠子?”不会发光没有异味,怎么看都不像能让鱼群疯狂的东西,科研狗的心里痒痒的,非常想拿进实验室分析一番。
卫玉从容隐手上取回珠子,取过帕子帮容隐擦了擦手,“阿隐哥哥要是想知道便去问兄长,我是不敢说的,不然兄长会生我气的。”
提到随玉,容隐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不过这是他和随玉之间的事,不能把负面情绪带给关心他的朋友。之前工作的时候他们科研所就有一个男同事,和女朋友三天两头闹分手,每回都搞得实验室人尽皆知,他们劝分劝合都是错,导致容隐每次远远看到他便避开。
“卫司祭,容公子!”陆风神色匆匆跑到容隐身前,急急道:“即长老带着人来了!旸韦他们现在正把人拦在入口处,但也拦不了多久,容公子快些回去,昨夜出了那种事即长老这回多半疯了,肯定会对容公子下杀手!”
“公子和韩长老去巫山查看神树,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即长老肯定挑着是这个点来的!”陆风气道:“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还敢来!”公子就不该放过他!
卫玉显然是知道即乘凤的,他起身,拉着容隐便往回走,“兄长宫殿有处密室,除了我和兄长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躲进去即便是即乘凤也找不到。”
容隐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陆风说的“昨夜出了那种事”上,几近于本能的直觉,他将随玉脖颈上的吻痕和即乘凤联系在一起,他问陆风昨晚究竟出了什么事。
“即长老上回伤了容公子,公子昨夜便狠狠把即长老收拾了一顿,”陆风这会儿已经急疯了,就怕即乘凤追上来把容公子杀了,慌神之际容隐问什么他便说什么,完全把随玉的命令忘在脑后,“公子教训了即长老本想离开的,可那即长老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竟然敢扑上来轻薄公子,公子直接把他废了。”
容隐脚步猛地顿住,转头就往回冲。妈的他的男朋友那个娘娘腔竟然也敢动!他只是弱了些,又不是个死的!
“容公子!”陆风忙拦在容隐身前,“容公子过去也是送命,即长老已经不计后果了,他敢挑着公子去查看神树的空档上门就已经豁出命不要都要除掉容公子!容公子你赶紧回去,别白白送命!”
容隐被陆风直白的话深深伤到了,他做科研多年,脑子异常理智,方才若不是真的气急了也不会这般冲动;起初的愤怒过后容隐已经恢复了冷静,好歹能做出理智的判断而不是光凭意气行事。若是不计后果的冲过去,连带着卫玉和陆风他们都会被他牵连。现在这种情况,逃是上上策,虽然很憋屈,但却是事实,因为他真的很弱。
“阿隐哥哥,先跟我回去,”卫玉轻声道,“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他用力拽着容隐的胳膊,“跟我回去。”
陆风跟着点点头,“容公子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不然我们公子会很难过的!”
容隐望了眼湖边逐渐靠过来的密密麻麻的人群,清澈纯净的猫眼泛着一层朦胧的水膜,眼角不知何时染上浓艳的红;他抿了抿唇,艰难的转过身,沉默的跟着卫玉往回赶。他不知道别人的男朋友是怎么做的,反正容隐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窝囊的男朋友,没有之一。
宫殿地下室的开关就在容隐住的宫殿,就在容隐经常瘫着的大床边沿,就在容隐睡的那头,容隐早上下床时还在上面踩了好几脚。看到这些,容隐眼睛又热又涩,一颗心酸酸胀胀的,像是被单独挖出来泡在泉水中,突兀的跳动。
床沿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瓣,卫玉在千百朵形状各异的花瓣中找到一片残缺的花瓣,用力按了下去,并无任何声响,但他们身后却悄然露出一条长长的走道,蜿蜒而下,不知通向何处。
拾阶而下,转过拐角,便是一间和地上宫殿风格一致的小宫殿,透过专门设置的窥视镜,还能清楚的观察容隐殿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