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媚儿上岸后,开始四下寻觅起来。这时,一头飞猪停在了她面前,抬头一看,原来是汪伟。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偷来的飞猪。为什么可以判断是偷?因为飞猪这种坐骑,只要身份高贵的官宦人家才能拥有,即使再富有的商贾也无法买到,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看什么?快上来。”汪伟虽然不知道阮媚儿要去哪,但明白她的那种急迫。
阮媚儿没再多想,上了猪,“浦江对岸。”说着,汪伟喝令一声,飞驰而去。
原来,阮媚儿要去卖火柴的小女孩家。可他们还没飞过浦江时,已经看到对岸冒着滚滚浓烟。阮媚儿的心随即一抖,口中不断叨咕着,“千万别是,千万别是。”可事实是残酷的。
当他们靠近浓烟是,发现是一个作坊着了火,左邻右里都在拿着各种盆器,来回救火。过了不久,擒火队牵着牛驼也来了。
牛驼,身为黑牛,但长着长长的鼻子,而且它们的背部长着高高的驼峰,那里储满了水。只见牛驼的鼻子对准冒火火舌的房子开始喷水,但火势太大,太猛,根本压不下去。
阮媚儿拉住一名救火的居民,问道,“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老奶奶和小女孩?”
“没错。她们家是制作火柴的,里面放了很多硫磺,看着火势,估计是救不了了。”那名大妈累得满头大汗,“现在只希望,千万别烧到我家去。”
“那里面的人呢?”阮媚儿的语气有些冲,毫不客气。
“我哪知道?”大妈也没好气。
听此,阮媚儿就要冲进火场,一探究竟。
还好汪伟一把拉住了她,“你疯了?”
“放开!”阮媚儿怒吼道。
汪伟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暴躁,但可以肯定,她一定认识这家人家,“里面如果有人,你现在进去,也救不了她们了。”
的确如此,看那火势,如果有人,幸存的几率几乎为零。
“啊~!”阮媚儿青筋暴突地仰天怒吼,吓得大妈赶紧离她远远的。
汪伟还是十分冷静的,他马上向旁边的人打听起来,“这里为什么着火?”
这时,一位知情的大叔看了看汪伟,“你是什么人?”说着,又看了看汪伟骑来的飞猪,然后嘲讽道,“上面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们这些蝼蚁的生命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阮媚儿激动地抓住了那位大叔的衣领,“说!”
大叔被阮媚儿的样子吓到了,立马全盘托出,“我看到一群人闯了进去。”
“什么人?!”阮媚儿的唾沫星子喷在大叔的脸上。
“没看清。都带着斗篷,遮住了脸。”大叔一副哭腔。
“还有呢?”
“我看到他们离开时,抓走了小丘。”
“小丘是谁?”汪伟询问。
“崴脚婆的孙女。”大叔回答道。
“去哪了?”阮媚儿接着问。
大叔朝北上方指了指。
阮媚儿则立马松开了他,然后跳上了飞猪。汪伟也跟了上去,接着他们便追了去。
他们一路追,一路问,一直赶到了天照西门的天平司外。天平司,即关押罪犯的地方。
“难得是青客?”汪伟推断道。
“问了就知道。”说着,阮媚儿就要往里闯。
“你疯了?那里守卫森严。岂是你说进就进的?我们应该冷静下来,打听清楚,从长计议。”汪伟阻拦道。
“去你的从长计议!她一个小女孩,等你都打听清楚了,命早没了。”说着,阮媚儿就要往里冲。
但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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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抓了个小女孩回来?”西帅府的管家质疑道。
“火柴,就是她们家制作的。我们的任务,只是查出火柴的出处,现在人就在你面前,赶快履行你的诺言吧。”带头的青客长得穷凶极恶,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家伙。
管家吓得畏畏缩缩,又怒而不敢言,“天平吏?”
“来了。”一位身穿官服,身材干瘪,留着一对八字胡的小老头谄媚地走了过来。
“放了他们。”管家吩咐道。
“诶。”说着,天平吏便把青客们带下去清洗刺青,然后再把他们的名字从鯨徒录里删去。
这一边,管家开始审问小丘,“说!最近把火柴都卖给了谁?”
小丘眼睁睁地看着奶奶被烧死于烈火之中,那凄烈的惨叫声扔环绕于她的脑海中。于是,她猛地爬起来,扑向管家,然后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大腿。
痛得管家嗷嗷大叫,“松口松口!”
但小丘的仇恨还是死死地咬着管家的大腿,让她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欲。
管家猛地一拳,抡晕了小丘,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但鼻子中的血却流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