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没有反驳,因为胡丽说得完全对,“站在一个女性的视角,理性地告诉我真相,什么样的雄性,有男人味?”
“如果你这么问的话,这就是两个概念。站在理性的层面,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雄性,最有男人味。”
“那感性呢?”
“自信。”
张洪笑了笑,“这么看来,答案还是一个。我曾祖父曾告诉我,钱能生胆。”
“虽然这个严峻的社会逼迫我们必须像你这样狭隘,但理论上来说,还有才华,勇敢等很多内在的,自信的代言词。”
“没有钱,才华就是牛粪上插一朵鲜花罢了。”张洪落寞道。
“别气馁,这个世界上口味独对的人多的是。对我来说,《格尔尼卡》,《空间概念》,《安娜的光》等等,都是牛粪上的鲜花。”
张洪用讶异的目光重新审夺着眼前这位脸上每个毛孔都洋溢着青春气息的九零后,忽然间,好像从没认识过她的感觉,涌上心头。
当六零七零八零后用岁月的艰辛所积累的教训去诟病垮掉的一代时,其实,后者的思想层面则要更加超前,更加深远,但自尊的创伤让老一代很难放下偏见,去承认自己错了,从而选择相信他们,鼓舞他们,把未来交给他们。
看着张洪错愕的表情,胡丽噗呲一笑,“‘这些话不是我说的,网上抄的’,,,,是不是这样说,你会容易接受些。”
“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像,,,”
“不认识我?”
张洪点了点头。
“我比较喜欢装嫩。”
张洪不理解,这和装嫩能扯上什么关系。
“狂妄,放浪,单纯,冲动,这些都是年轻的标志。”
张洪明白了,有时候年轻人做傻事,或许只是为了向世界表明,他们还年轻,“青春无在乎年纪,在于心态。像我一样,从来不看书,自然就嫩拉。”
“照你的意思,书读的越多,心态就越老?”
张洪点点头。
“你一个写小说的人,从来不看书?”胡丽发表了质疑。
“除了语文课本,我基本没看过书。”
“那你的小说都是怎么写的?胡扯?”
张洪自然不能当面认同,“当然不是,是童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我是不懂,但我明白,往往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其实是心虚的表现。”胡丽的嘴角挂着皎洁的贼笑。
“不跟你聊了,我要去找他们。”张洪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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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过老子的五指山,没门。”夜晚,张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门口时,发现有个人在那来回踱步,从地上扔掉的烟蒂不难看出,对方等了好久了。张洪用了一句‘阴魂不散’向王杰打招呼,对方便有了这句回应,“妈的,老子的奖金全因为你被扣光了,但老子不在乎。”
“那你还来我家干吗?”
王杰一听,朝头一巴掌回应他,“你再不交稿,老子就要失业了。”
“有那么严重吗?”张洪掏出钥匙,开门。
“还不是老板的千金,她向主任絮叨你的小说怎么老是断更,主任自然就朝我实压了。写的乱七八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喜欢看。”
“我写小说,又不是为了她。”
“妈的,要不是因为她要看,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写啊?”说着,王杰跟着进屋了。
“你干吗?”
“老子要看着写!”
“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张洪抱怨。
“关我p事。”说着,她帮张洪打开了茶几上的电脑,“给我写!”
在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女权国家,张洪不得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