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思音便得到了一个“噩耗”——白羽晨光荣地发烧了。

看着斜前方空旷的位子，宋思音的思绪似乎也飞到了远方，橘子味的香气还隐约能问道，折叠整齐的灰色羽绒服似乎还散发着独属于他的温暖……

“怎么了？你塞什么呢？”顾慕宇拿着黑色中性笔疑惑地看着蹲在顾慕宇桌洞前的宋思音。

宋思音“哦”了一声，说道：“白羽晨的羽绒服，昨天晚上忘了还给他了。”

“哦。”顾慕宇说道。

转头继续做题。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顾慕宇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柠檬汁里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酸酸的气味。

宋思音无精打采地塞着羽绒服，一不小心碰倒了右手边的蓝色书立，“哗啦”一下，书立里的书全都掉了出来。

顾慕宇微微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蹲下帮宋思音收拾这满地狼藉。

一片软绵绵的试卷中，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色签字笔写下的工整硬朗的字迹，但这些都不是吸引宋思音的地方。

而是那一沓粉色的信纸。

宋思音心跳漏了一拍，轻轻地将那一沓粉色的信纸抽了出来。

“这不是……”

宋思音捂着嘴吧惊呼道。

“不是什……么？”顾慕宇问道，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定住了。

这不是她天天早上收到的情书吗？

给她写信，写情书的人，是白羽晨吗？

宋思音的心中既有得偿所愿的欣喜，又有害怕希望落空的隐隐担忧。

这种感觉，如同月边停云，既有朦胧的诗意，又有瞬间陷入无边黑夜的隐患。

一颗心像是加了马达一样。

宋思音忍着快要让人晕厥的心跳速度，飞快收拾好书立放回原处。

一旁的顾慕宇将一切与他无关的，她的娇羞，她的脸红和她慌乱的动作尽收眼底。

那一瞬间，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吸吮他的心，连跳动都成了一种负担。

顾慕宇蹲在地上，背后大开着的木门被人打开，蓦地灌入一阵冷风，吹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同学，你们班乔嘉言在吗？”开门的那人问道。

顾慕宇麻木地回过头去，十分冷漠地问道：“什么？”

“帮我叫一下乔嘉言，谢谢。”那人大声重复道。

其实，顾慕宇觉得并不需要他多费口舌了，因为乔嘉言和全班同学都已经听到了。

乔嘉言正趴在课桌上睡得昏天黑地，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般地站起来。

等到彻底清醒后，才发现不是在课上，便不耐烦地说道：“谁叫我？”

门外那人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朝着乔嘉言挥了挥手，说道：“是我是我。”

乔嘉言揉了揉眼睛，耐着性子走到门口，问道：“这位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同学约莫一米八的个子，一头打理良好的黄色卷发，白色的校服软趴趴地系在腰间，符合家长老师口中“坏孩子”的一切模样。

身后，还站着那天来送情书的小胖子。

“我叫李卫，我很喜欢你。”

说着，还莫名其妙地递上了块白布。

乔嘉言扯了扯着嘴角，并不想接过那块扎眼的白布……

“同学，这，不太吉利吧。”乔嘉言委婉地说道。

李卫一脸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一点骄傲，好像在说：“能被我喜欢，你就偷着乐吧，竟然还嫌不吉利……”

宋思音也闻声赶来。

“没什么不吉利的，只是一些我想说的话而已，你收着就行了。”李卫说道。

这句话彻底将乔嘉言刚才的怒气激发出来，她立马嗤笑一声，语气不善地问道：“我不想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