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你也好歹算个娘娘，怎么如此孤陋寡闻。我卫昭，乃先皇钦定轩辕福星。先皇更是有言，无论对谁免我繁文缛节，可自称为我。就凭你也配指责我！”

“皇上，先皇之言，如今还要……”

那女人的话未说完就被弘治打断了：“先皇之言，理应遵守，此事就此作罢。众人免礼吧。”

那女人狠狠的瞪了卫昭一眼，但卫昭却未把她放进眼里，毕竟她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卫家小姐，不知卫将军今日怎么没来？”

“娘娘，可是令尊没教好你？后宫不问前朝事，皇上都没说，你说什么！”卫昭品着杯中的酒，连头都没抬。

“你……”

“贵妃今日怎么如此话多！”弘治微微皱眉。

“皇上，臣妾也是想关心一下卫将军嘛，毕竟在皇宫里关了三个月。”

“啪，”巴掌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只有卫昭依旧品着酒。

“贵妃可清醒了？需不需要朕给你传个太医？”

“皇……皇上……臣妾，没……没事了。”女人捂着脸浑身颤抖着看着弘治。

“那就好，既然贵妃没事了，宴会继续吧。”弘治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笑着温柔的看着李薇儿和她说这话，而那个女人一直僵硬的坐在那儿，眼中有藏不住的对卫昭恨意。

整场宴席，精心拍好的歌舞，卫昭什么也没注意，一颗心都在弘治身上。当上皇上的他似乎变了好多。“小桃，我去走走，你到宫门外等我吧。”

“是，小姐。”

卫昭一个人提着灯笼在宫里慢慢的走着。熟悉的景色，熟悉的路，只可惜自己已经不是那时的自己了。轻抚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卫昭正犹豫着是否推开时，一双满是茧子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轻轻的用力推着她的手将门慢慢推开。

卫昭没有回头，袖子上的龙纹已经显示了来人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他的手是何时多了这些茧子的。卫昭收回手，走进了凤语楼，“你怎么来了？”

“我觉得来这里或许能遇到你。”那个声音就在她的身后传来，只要卫昭回过头就能看到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可是她不敢回头，她害怕，怕自己看到那张脸就会又奋不顾身的扑上去。

“这些花是你找人照料的吗？”卫昭轻轻的抚摸着蔷薇花，它们长得比自己离开之前更茂盛了。

“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看一看。”

“看什么？”

“不知道，只是觉得在这儿能轻松些吧。”

卫昭没有说话只是抬着头看着夜空，虫子的叫声在耳边响着，似乎一切都和曾经没什么两样，只可惜只是似乎……

“阿月，你可怪我？”

卫昭的身子微微一颤，过了一阵才问道：“怪你什么？怪你娶了别的女子？怪你当初一声不响的离开？怪你这么多年冷言相对？还是怪你什么？”

“对不起，我……”

“你不必同我道歉，你饶过我父亲的性命我已经很干净了，而且我也有愧于你啊。”卫昭转过身，手中的灯笼已经被风吹灭了。卫昭站在月光下，苦涩的笑了，如今的自己怎么配责怪他？自己和他相比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要不要喝一杯？”

“好啊。”卫昭坐在了弘治身边，弘治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了她的身上，就像那年他来找她时一样，只可惜曾经的少年不见了，曾经单纯热忱的小女孩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