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说过:喜欢靠窗的地方,无聊可以看看窗外,这样就没有压抑感。
“同学,请问我可以坐到这里吗?”
班里物是人非,多是不认识陈九宴的,但是陆明祈又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虽然不是什么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但是却脾气暴虐,不近人情,哪怕是女孩子也不会特别照顾。
带着看热闹的心态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在陈九宴身上,隐隐有些可惜。
女孩长得很是漂亮,肤若凝脂,瓷肌略施粉黛,眼尾眼线微挑,诡谲难测。隐隐觉得女孩一颦一笑像把烈艳的钢刀,浸满未知的毒液,即使表面掩藏得无害,但她的攻击性似乎蓄势待发。
倒让人蛮有兴趣观摩戏剧的高潮是怎么样的。
“诶,我可以坐到这里吗?”
伏在桌案上的陆明祈并没有回应什么。
陈九宴也不恼,只是擅自把自己的东西放到靠窗的位置上,然后刚想轻叩桌面把陆明祈叫醒,却见那身影径直挺起来,墨色瞳孔静静地打量在她身上。
那眼神像蛰伏已久的凶兽,隐隐带着不甘,急切逃脱致命的束缚,远古沙场上是否吟响开战的号角,这不得人知。
他,生气了?
反观陈九宴的淡定自若,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位新同学的胆量让人敬服,但初来乍到便惹火陆明祈确实不是什么好念头。
“真可惜,我还觉得她挺漂亮的,只是以后见不到她了。”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环上女孩的手腕,起身动作过大,被牵连的座椅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最终也保不住岌岌可危的地位,向后倒去。
陆明祈带着陈九宴来到楼梯的拐角处,光洁的玻璃可以看到校园的大好光景,和煦的风静静吹动树枝枝条的摆动,岁月静好的画境。
陈九宴笑眼靥靥,承载着星光倒映在棕色瞳孔里。
“陆明祈,我回来了。”
几十年的相处,仗着陆明祈没边的宠爱,此时此刻她不觉得陆明祈会对她发火。
“你都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
刻意地暴露自己的弱点,微微抬起的眼眸静静地落在少年身上,楚楚动人。
“这些年,我,好想你啊。”
吊翘的眼角摸进雾气,试探的语气拿捏着不实的气音,正逐渐击退眼前人的心底防线。
陈九宴轻声叹息,然后向陆明祈迈近一步。
陆明祈着手拿她没办法,这也是她小时候惯用的伎俩,卖卖乖,摆出一副可怜相,他就真的缴械投降,没有例外。
就像那次,她打碎家里老人最喜欢的古董花瓶,眼底氤氲着水汽,害怕得全身发抖,他就义无反顾地当了替罪羊,生生挨了一顿打,但只要后来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吹着发青发紫的伤口,给他从她随身背着的小熊背包里拿出蜜桃味的糖果,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委屈什么。
陆明祈无奈笑笑,又一次啊。
为什么总是拿她没办法?
他上前将女孩揽入怀里,“最后一次了。我说认真的,下次我真的会生气,会不理你。”
陈九宴的发梢扫过他手臂上裸露的皮肤,酥酥痒痒。
其实,秋风与你,一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