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她松口,才把扯着她的手松开,兀自往前走。赛儿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身影,想到刚才他那陌生的模样,不禁全部的委屈无助溢上心头,攥紧拳头,对着远处大声哭嚎。
一个侍卫闻声提着刀跑过来,对着赛儿道:“姑娘,别哭了,想家了吧,到这里来的哪个不想家,就怕有命来,没命回去。”
侍卫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凤梨酥,塞到赛儿手里:“我娘在我出来的时候,给我做的,我存了很久,每次想她了,我都拿出来吃,嘿嘿,给你,快吃吧。”
赛儿攥着凤梨酥,愣了一下,脑海里想起来以前老阿嬷给她做桂花酥。
“别哭了,赶快吃了,我去巡逻了,照顾好自己。”侍卫温暖的笑着,她看着侍卫的笑容,脑海里浮现出林三的样子。
“赛儿,等我把你接回去,等我……”他当时留下的话,字字句句浮现在眼前。
朱延明坐在帐篷内看着查阅兵书的赛儿,露出不令人察觉地笑容。
“我说北疆王,你带个女人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征战沙场的老将?”
“朱大人说的对,好得我们是圣上亲封的,这可倒好,一个女子来霍乱军营,不知道北疆王是何居心……”
赛儿放下书看了看络腮胡的男人,见他双手被包扎好,气势汹汹地质问朱延明。
“你们的官再大,那是在南京。这里是本王的藩地,你们还是想好了再说,免得丢了性命。赛儿,跟本王出来一下。”
赛儿跟着朱延明走出来,来到外面的草地上,他随手采下地上的花,捏在手里。赛儿这才看到,地上遍布了许多的野花,圆形的花头,外围以多数密集排列的莲座状叶从,说不上有多好看。
朱延明把玩弄着手里的花,道:“这花叫聚头蓟,在这遍布都是。而它们要想这种恶劣的环境里生存,这第一件事情就得适应环境。这花开的不曾艳丽,却在这荒漠活下来了。”
赛儿蹲下用手摸了摸野花。
朱延明也蹲在一旁,一片片折断花的叶子,“喏,它们活下来后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变成盔甲,我把它的叶折断,你闻闻是不是很臭?”说着把自己沾过汁液的手,伸到赛儿的面前。
赛儿小心翼翼低头闻了闻,微微皱眉,“这确实很臭,你还不快点去洗洗。”
说完她突然抿抿嘴,“朱公子,谢谢你。”
朱延明一笑:“谢我做什么?”
赛儿看着地上紫色的花,“谢你几次救我,把我带出来,我也知道你对念想也做了很多……”
朱延明:“哼,谁说的,本王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身边的走狗,怎么会对你们好,是你的错觉。”
赛儿摇摇头。
朱延明甩掉手中的花:“切,那你觉得本王是什么样的人?”
起身随意踢着脚边的草,身子幅度大了些,不仔细看,那块玉佩旁边还有个小荷包也跟着晃来晃去的。
“朱公子。”赛儿看到他腰间的荷包,想到自己头上戴着的簪花,脸上一红,许久才支支吾吾出几句话:“那个……反正,赛儿就是知道,朱公子是个好人,而且情深义重。”
“诶?情深义重先放一放,这个烂好人,本王可不做。”
赛儿微微低着头给他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