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恒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内一转,想说些什么,终究没在众人面前说出,“父皇,母后,我想与弟弟说些事,可否容我们离开片刻?”
“去吧!”隆昌帝神情恍惚,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只是作为父亲又作为皇帝那些话他不好开口。
云泽逸起身跟着李朔恒去了乾元殿的偏殿。
皇后想说什么,终究没说,这些年云泽逸也不是没在她面前来过,竟是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为曾发现,终究是欠他的。
陈意屏看见云泽逸与太子离开,心想,他们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两人都不是那样的人。
视线随着他们离开也转过来,发现皇后神情纠结,似乎又有些许懊恼,她该是很痛心吧,只能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在别人膝下承欢,喊着别人父亲母亲。
她想去安慰皇后娘娘,于是提着裙子起身,走到皇后身边,轻轻的抓着皇后的手,明亮的眼睛对着皇后一眨一眨,“皇后娘娘,兄长这些年很好,我知道他不会怨也不会恨的,所以皇后娘娘不要自责。”
皇后没说什么,反而握住了陈意屏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神里面的光亮了又暗,陈意屏看得心里微痛,皇后娘娘这些年应该很想他的那个儿子吧!
不觉间陈意屏见皇后满头青丝竟是有几许白,她才比母亲大不了多少,竟是看起来比母亲大了十几岁。
眼睛竟是不争气的盈满泪水,伸手抱着皇后。
偏殿
李朔恒与云泽逸进来之后,李朔恒定定地看了云泽逸许久,方才开口,“你会怨吗?”
云泽逸一只手附在背后,一只手在身前,临立窗前,看着窗外随风飘扬的柳条,翠绿的枝叶茂盛。
“不怨。”淡淡道。
“那你恨吗?”
“无恨。”视线从窗外转移,转过身来同样眼神炯炯地看着李朔恒,反问道,“为何要怨要恨?”
李朔恒一愣,“这位置原本也可能属于你的。”
云泽逸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你的位置就是你的位置,从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想过那个位置会属于我,而我志不在此,如果我没有被送走,你我都不会有机会拥有那个位置,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怨会恨。”
“那西山寺一事可是你告知笑笑的?”李朔恒知道,如果没有陈意屏,他可能已经死在那火里,或者已经容貌尽毁,也没有资格站那个位置。
“是。”
“你是如何知晓的?”李朔昂那个计划虽说并不缜密,但是他那时候并没有对他有防范之心。
“机缘巧合,不便说明。”云泽逸不能跟他说他重活一世。
“好。”李朔恒也知道,每个人都会有不愿别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多问。
又是静立良久,两人此前也只是点头之交,对于对方不太了解。
而云泽逸对于李朔恒的认识还是上辈子从大火里逃了出来,双腿被房梁砸断,浑身上下没有一寸皮肤幸免,之后性情大变,不良于行,不久隆昌帝便迫于朝中大臣的进谏,扯了他的太子之位,容貌尽毁,还不良于行确实不再适合做储君。想到容貌,云泽逸突然开口。
“以现在看,你我的容貌确有五分相似。”
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李朔恒也明白过来,他们容貌相似,而且今日太傅进宫,定然是大家都知道了,要是有心之人,总会发现他们之间的相似,而且巧就巧在,他刚出生,太傅一家便辞官去了江南。
“这要如何?你有法子?”李朔恒一时没想到应对之法。
云泽逸早已想好办法,“毁容,然后带上面具。”
“此法甚好,我马上安排。”李朔恒以为云泽逸在给他出主意,立马答应。
云泽逸一愣,这兄长怎么有点不聪明的样子,他毁容,还能当储君?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