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开房门,齐鸣还躺在床上。路知遥把包子放在桌上,又用脚轻轻踢了踢他,喊道:“再不起床,大师兄该拿棒子来请你了。”
齐鸣睡眼惺忪,揉着头坐了起来:“我头疼,好像要炸了。”
路知遥白了他一眼:“谁让你酒量不好还死命喝?昨天也没人劝你酒啊。”
“师叔来了我高兴嘛。”
路知遥递给他一杯从膳堂讨来的蜂蜜水:“那怎么不见你的好师叔来慰问你?”
齐鸣咕咚咕咚喝下之后,审视着路知遥:“无事献殷勤,说吧,何事。”
路知遥伸手道:“门规。”
“柜子上,自己拿。”
齐鸣在模仿字迹方面颇有造诣,路知遥都不肖查看,拿了便转身,却看见齐鸣正在宽衣解带,立马又转了回去:“你好了叫我。”
“什么?”齐鸣显然还没睡醒。
路知遥咬牙切齿地说:“我说你换好衣服了叫我。”
“哦。”齐鸣想起来了,他这小师弟虽说窑子逛得飞起,在师兄弟面前却是极为别扭的。
待齐鸣穿戴整齐吃完早饭后,二人一道去了演武场,发现一众弟子正围在一起啧啧称奇。
他俩挤进去一看,两个用树叶拼成的小人正拿着“兵器”打地难舍难分。
“木灵?”
“不,是风灵。”路知遥环视四周,最终在屋顶上看见了侧躺着的谢康,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还冲他笑了笑。
路知遥立马转过头去。可恶啊,他竟然还有虎牙。
四弟子羡慕极了:“师叔这风灵修得可真是出神入化,我以前从未想过还能以风控叶。”
三弟子附和道:“你加紧修炼,争取在明年夏天让我们凉快凉快。”
四弟子撇嘴:“我可没法跟师叔比,睡梦中还能送风。”
齐鸣拉了拉路知遥的衣袖:“怎么样阿遥,我就说师叔很厉害吧。”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路知遥顿了顿道,“我曾今见过一人,能在使出风起云涌的同时,将漫天树叶刻成五瓣花。”
四弟子满脸都写着你在吹牛四个大字:“普天之下,风灵修得比师叔更厉害的,只有银面将军玄风一人了,难不成你见过银面将军?”
路知遥心道,我的确是见过的,不止见过,还打过。
见他不语,三弟子讽刺道:“与其嫉妒师叔,不如好好修炼。你的木灵怕是都没人家修风灵的厉害吧?”
“......”可是我灵力低微也照样能把你打趴下啊。
和事佬齐鸣上线,温声道:“二位师兄消消气,许是阿遥曾在梦中见过,昨夜吃多了酒还未清醒。”
三弟子平日里最看不惯路知遥的就是他那要么顶嘴,要么沉默的态度了,推了齐鸣一把,厉声道:“我在跟路知遥说话呢,你叫路知遥吗?你——!”
话音未落,路知遥伸腿就要劈向他,却又在半空中被人生生截住。
谢康单手稳稳地握住了他的脚踝:“师侄,你现在归我管,可不能再闹事了。”
路知遥试图收腿,却根本挣不脱,道:“你先放开我。”
“师叔,”三弟子愤愤道:“路知遥平日里跋扈惯了,刚刚还想出手伤我,可不能饶了他!”
周围的弟子纷纷附和:“请师叔严惩路知遥。”
只有齐鸣一人为他求情:“师叔,阿遥是因为三师兄推了我才想动手的,他平日里断不会如此。”
谢康问道:“为何起争执?”
齐鸣正要张口,却被四弟子抢了先:“师叔,刚刚路知遥吹牛说有人风灵比你修得好,能在使出风起云涌的同时以风刃将树叶雕刻成五瓣花,三师兄拆穿他,于是他便恼羞成怒地要动手!此人实在该罚!”
出乎众人意料,谢康竟然轻笑了一声,眼底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齐鸣急道:“不行啊师叔,阿遥昨天刚挨了戒尺,若再罚,怕是都拿不起筷子来了。”
“谁说我要打他戒尺了?”谢康道:“况且这世上,风灵比我修得好的至少有三人,说不定路师侄真的见过。”
四弟子不服,道:“可今日若非师叔,路知遥就要对师兄拳脚相向了。如此蛮横,怎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