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宫女侍从胆敢在太子面前放肆,但周上上能在朱祈佑身后做自己。
刚看见慈宁宫的门口,玉芸姑姑已在等候,一如既往。十几年的功夫,岁月在她身上留下来半白的头发。
“今天天气冷,玉芸姑姑可不要在外头等候。”朱祈佑道。
玉芸姑姑笑道,“太子这是在折煞老奴,这是老奴的本分。”停顿又道,“殿下有心了,老奴身子骨还硬朗的很,您就别担心。”随后,便领朱祈佑一行人进入内殿。
周太后在榻上吃茶,朱祈佑赫周上上一行人给她请安。婆孙两人说了一些平常的话,时辰差不多了,朱祈佑便要回去三斋堂上课了,周上上也该跟着回去。
但今日,周太后把周上上留下了。
朱祈佑如往常一般,告退。周太后隔一段时间就会留下周上上问话,无非是关于自己的日常生活起居之类的小事。朱祈佑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让他知道周上上是出去跟别的男人私会,又是另一般情形。
主子问话,奴婢只有站着回话的份儿。
今日,周太后给周上上赐座。
周太后端起茶杯,这可不是送客的意思,她用力呼吸着那沁人的茶香。她喜欢喝铁观音,但太医劝阻,说她现在的体质不能承受铁观音的茶性。所以,只能闻闻茶香了。闻香解馋,贵人的想法甚是独特。换做是平日人家,只会直呼浪费,浪费百姓的民脂民膏。
“上回的事,你考虑得怎样?”周太后道。
周上上如平常般,带着收敛的嬉皮笑脸,道,“太后娘娘说的对,奴婢十分赞同。只不过我还没见过人家长什么样子,总不能随意就嫁了吧?!”
周太后闷笑,她就喜欢周上上直爽的性子,“你想见他一面?”
周上上频频点头。
这把一旁的玉芸姑姑乐坏了,打趣道,“姑娘家也没个害臊!”
被点破的周上上,不以为耻反以荣,直起腰杆子道,“人生大事,可不能马虎。”心里嘀咕的是,她可不想盲婚哑嫁,至少先看看人长得是高是矮,是瘦是胖。反正,是驴是马,拉出来遛遛。
“薛棠,大兴人士,进士出身,现在是大兴的县丞,正八品。身家清白,家有恒产。母亲于四年前过身,三兄弟,排行老二。”玉芸姑姑接着道,“比小小长三岁,年纪合适,让人查过了,身边没有糟心事,是个良人。”
玉芸姑姑一边说着,周上上就一边点头,这个薛棠,就是血糖小甜心呀,完全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周太后是切切实实为自己考虑的,突然之间有些小感动。
大兴好呀,就在京城南边一点,是距离京城最近的郊区,凡是有点资产的人家,都想在大兴置业,买田买地买山头。家庭关系简单,嫁过去就可以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周太后看着周上上喜滋滋笑着,心里却想的是,要找个好机会将她嫁出去,时间不多了。
备注:樱桃口,柳叶儿眉,回眸一笑,我心沉醉。——《故人泪》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