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婉晨:又……开始了。
医者仁心,展肃听到声音立刻上前查看,发现了一个受伤严重之人,姬婉晨看了一眼,竟然是展肃仙界的仙侍立诚,心想女帝这次为了惩罚他俩,把这些仙侍们都打发下来了,不知道立诚是个什么角色。
展肃将随身携带的草药覆盖到他的伤口之上,帮他止血,接着把昏迷的立诚背回了家。展肃的家中光景比前两年好了一些,立诚养伤恢复的也很快,三四天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立诚没有说出自己受伤的原因,展肃一家人也没有多问。
展肃的兄长到了服军役的年纪,立诚说要和他一起去投兵,展家人很开心,觉得他们二人一起去投兵正好可以相互照应。只有梧桐树上的姬婉晨觉得事出有异,可是自己无法现身提醒,只能看着展肃的兄长和立诚一起出了村子,当立诚在路上将展肃的兄长杀害之时,姬婉晨实在忍无可忍,一个翻身回到了缥缈间,几乎是冲到了女帝的面前。
“母皇,请您降罪于我。”
“为何?”
“孩儿实在不忍心看到展肃知道他的兄长已被他救回来的人杀害的场景。”
“晨儿,你现在已看不下去,可知你自己身犯险境之时,身边的人是怎样的心情?”
“母皇,儿臣知罪,请母皇让展肃回来吧,余下的罪儿臣来赎。”
“朝令夕改不是掌权者所为。”
“母皇——是!”姬婉晨行礼后正要退出。
“不过,你可化作鹦鹉陪伴在他身边。”
“谢母皇。”姬婉晨欣喜地谢过女帝,转身化作金黄色的鹦鹉飞下了界。
当她落在展肃的肩膀上时,展肃正对着哥哥的尸体发怔。他认出了哥哥手上握着的那块布条,那是——他在临行前帮立诚包扎时,换上的布条。金色的鹦鹉从展肃的肩膀上飞到了他的掌中,用头在他手腕处摩挲。
“鸟儿,你是来安慰我的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我救了他,他却要杀害我的兄长?为什么?我要如何向我的父母说出兄长已然不在的消息。”展肃终究还是流出了眼泪。
展肃将哥哥的尸体运回家中,母亲看了一眼就昏了过去,父亲与展肃合力下葬了展肃的兄长,之后展肃只身一人来到了募兵处,他要为兄长讨回公道。募兵处空无一人,横七竖八的几张桌子椅子,作为这里曾经的存在的痕迹。
展肃辗转来到了当地的官府,刚刚击鼓鸣冤,就被赶了出来。西北战事吃紧,兵士金贵,这点小事根本不可能打扰其所在军队。衙役们警告展肃:如若再次鸣冤,官府会以扰乱军心的罪名,将他一家人下大狱。
姬婉晨真的是无法忍受这不公平的降罪了,她想飞回缥缈间再去求自己的母皇,可是她发现她根本飞不回去了,她现在只是一只拥有仙界记忆的普通鹦鹉,只能等鹦鹉死后才可脱离其身体。
姬婉晨站在展肃的肩膀上跟他回到了家里,展肃的父母看了展肃一眼,叹了一口气把他送回了师傅那里,并请求他的师傅,五年之内不许展肃归家。
这五年,江海别依诺只传授医术,从未让展肃离开过医馆,一鸟一人诊病也成了展肃的一个特色,展肃渐渐在医药行业声名鹊起。
展肃十五岁时,京城有位贵人身体又疾,求到了江海别的门下,江海别自觉是时候让展肃名扬天下了,于是推荐展肃前去诊病。展肃跟随马车,来到了那位贵人的府邸。
隔着浅纱珠帘,展肃诊断出帘后老妇人的病症为中风,失音不语,可用河间地黄饮子。几日后,老妇人亲见展肃,感谢他施救之恩。展肃这才知道,老妇人乃是当朝王后的母亲宣阳夫人。
展肃跪地不起,老妇人见他满面哀戚,动容的问道:“小神医,有何事尽可直言?”
展肃将兄长的冤屈尽数道出,说到兄长身死之时,宣阳夫人拍桌而起,“竟有如此无德之人!告知我你兄长的姓名,我会请我家孩儿帮你昭雪冤屈。”
第二日,展肃见到了“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