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极见恶鬼们迎面而来,陡然向上跃去勇猛的迎击,几爪子就把扑上来的恶鬼门面撕了个稀巴烂。但鬼魂没有实体,不过一会儿被撕烂的地方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元极眼珠一阵乱转紧弓脊背,作势防备着。这样子的元极,宋啼看的出来它是有些害怕了。
周围准备群拥而上的鬼魂越来越急躁,引得阴风阵阵,天上似乎都生出了异像。围绕着歪脖子树狂风大作,蓄势待发就等元极撑不住的时候一拥而下把它给吃了,再拿到歪脖子树下的宝贝。
宋啼没看清中间究竟是个什么宝贝,让元极拼了命也不想让这群恶鬼抢了去。但她等不下去了,元极不过是山里的一只小兽,对上这么多恶鬼,能撑这么长时间已经不错了。
下定决心后,宋啼调整内息丹田发力,一股热流化作汹涌的力量流向四肢,没有武器,宋啼便就地取材,捡起地上的柳枝,冲向前方用力一挥,淡淡的真言之力透出柳枝鞭笞向鬼群,最外面的一层恶鬼眨眼间化作几缕阴气消散在了黑夜里。
和元极的攻击不同,宋啼柳枝里的真言之力鞭打在恶鬼身上虽然不会让它们灰飞烟灭,但会就地重生,变成鬼魂最原始的模样,什么都不知道,化作天地间懵懂的一团气息。
之后再用柳枝鞭笞了几下,里面的恶鬼也发现了异状,瞬间狂然大怒,调转方向对着宋啼疯狂回击。在山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宋啼却从没有和这么强的恶鬼交过手,虽然生活安逸令人向往,但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她后。
宋啼并没有一开始就使用出禁鬼真言,一是不确定自己的话能不能制住没有神智的恶鬼,二是想更保守一些,等自己消耗掉恶鬼的一些力量,再用真言将它一举消灭掉。
很显然宋啼的方法是对的,恶鬼此时只有一团阴气,并且此时绝对不能让它凝聚出实体,否则更加难以对付。树上的元极发现了宋啼的到来,激动的“喵喵~~”直叫,心里有了底气,气势就开始膨胀了,和宋啼一起前后夹击,甚至不用宋啼动用禁鬼真言,便将恶鬼打散。
安全落地的元极并没有第一时间跑到宋啼跟前求安慰求抱抱,而是先跳到歪脖子树底下,冲着宋啼叫了两声,催促她快过去。
等宋啼走到跟前蹲下一看,才知道惹得方圆几十里的鬼魂前来抢夺的居然是一个人,一个年轻男人。摆着一副修长的身躯柔弱无力的昏睡在树下……宋啼推了他两把,一动不动。看着有点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况且树林里乌漆抹黑的,也看不出此人长相如何。
“你不跟我去看花灯自己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宋啼不知所以,“我记得你是只公的吧。”这样一来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了,难道元极肚子底下其实没有两颗蛋蛋,全都是自己的臆想!?
元极竖起耳朵惊恐的看着宋啼,“极!!!”这个男人是给你的!味道可甜了!
喵极极!!!…*%##@¥…&…
宋啼在它混乱的兽语中终于听明白一点,合着它是给自己找的食物,只是临到头才发现是个人,然后想转手做个人情送给自己,以讨好自己忘掉下午的事。
“呵,”宋啼明白之后冷笑一声,“元极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爱吃,就以为别人都会和你一样。”说到最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味道。
“喵~~~”缩紧求饶。
“……”对着一只猫她还能怎么办,唉,“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回去再好好给你立规矩!”小东西,不教育教育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再看看地上的人,他是今天晚上混乱的源头,宋啼也不能就这么放着,免得又将鬼魂引过来。看了看周围后,宋啼用力拖着他换了个地方继续躺着,叫元极回家去给阿玖和阿拾送信,让他们赶紧雇辆马车出来接她。
元极这时候十分听话,一溜烟的跑去传信。小树林里恢复了平静,宋啼在百无聊奈的等待中看了看地上的人。凑近了才发现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英俊的眉,挺直的鼻,瘦削的脸颊似乎有些病态,虽然不知黑白但皮肤紧致,穿着一身衙门小吏的青衣,总觉得不是那么合身。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此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光凭他吸引鬼魂的特质,也不是普通人。静静等待了半晌,宋啼见他没有苏醒的迹象,便伸出手在男人身上摸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稍微打消了一些疑虑,转眼又想此人身上没有伤口,却昏睡这么长时间都没醒……
宋啼烦躁的皱着眉叹了一口气,“烦死了。”要不是元极和这个人,她现在应该在宋府里头自己那张柔软的床上舒舒服服的躺着睡觉,开着窗户吹着风,安逸的很。
但现在是不能睡了,想想城外和宋家的距离还要雇马车,一来一去都快月上中天阿玖和阿拾才带着元极驾着马车而来。阿玖刚一下车,见到地上的男人,再发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瞬间大惊失色,“这种味道,是活人魂魄的气息!”
这下就有些严重了,宋啼脸皮抽搐,恨不得剁烂自己这双多管闲事的手!
咬咬牙,“先把人搬上去,路上再说吧。”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了。见宋啼已然明了,阿玖和阿拾用力将人搬上马车,车子行动后,宋啼才问起阿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