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排长:“绵羊怎么叫?”
二排们:“咩咩咩hhh”
二排同学笑作一团。
三排长:“那就给他们唱一首吧,唱个《打靶归来》,都唱大声点啊。”
三排开始惊天地泣鬼神地唱那首烂熟于心的军歌:“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粑粑应归,粑应归...”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二排长喊道:“三排唱的怎么样?好不好听呀?”
二排们相当配合:“不好听。”
二排长哈哈笑道:“要不要再唱一首?”
二排们:“要。”
三排长不答应了,也带领三排展开攻势:“机关枪!”
三排:“俩条腿。”
三排长:“打得二排。”
三排:“长不开嘴。”
俩个排叫嚷半天,我们嗓子都哑了,没一个排肯让步。一排长隔岸观虎斗,哈哈大笑:“哈哈,二排和三排的人不行,唱歌还得看咱们一排的人,一排你们说是不是呀?”
一排:“是。”
一排长:“那好,给他们唱个《团结就是力量》,让他们见识见识。”
啊,又是这歌,不知道一排唱腻了没有,反正我是听腻了。但没办法呀,一排开始了新一轮的鬼哭狼嚎,更毛骨悚然,更嘶声力竭。歌声透过教学楼,直刺上课学长学姐的耳膜,虽然难听,也引得他们莞尔一笑。最后歌声散尽在蒙蒙细雨中,散尽在混沌的天际。
军训中期,中暑、上火、拉肚、冷感冒的人愈来愈多,这就像列夫·托尔斯泰说的话一样:“没病的人是相似的,有病的人却各有各的病症。”(托尔斯泰:我没说过)我也不能幸免,拉肚感冒上火三合一。当初看病时,校医院只收现金,可我上了大学就没见过现金,无奈之下去了新综合楼一家药店,给我看病的医生小姐姐,非常热情,滔滔不绝,温声细语,给我配了一大袋药,影响最深刻的是她说我嘴溃疡是蔬菜吃的太少了,需要多补充维生素C,于是给我配了64块钱一瓶的维C嚼片,我欣然接受,连声道谢,感叹服务周到。当我三天后患处愈合,看着一罐几乎未动的维C嚼片似乎明白了什么。最后那瓶嚼片我当糖豆吃,也给舍友分了好多,终于花了大半年嚼完,也可以给自己一个大写的傻字作总结。
拉练就是拉出去练练,是军训的重头戏,烈日当空下徒步十公里,想想就很累。一排长也明确说了:“这次拉练能别去的就别去,人越少越好,不仅好清点人数,也怕你们有个三长俩短,你们00后的娇生惯养,体弱多病,差的远呢。”三排长也帮腔附和:“就是就是,想当年我们特训,徒步走沙漠,三天就喝一壶水,那艰苦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又开始卖弄老资格,不就是比我们大俩岁嘛。
拉练那天我借着病盾逃脱升天,去北操打篮球,偏偏碰上个学长跟我顶牛,我以为他是射手,没想到是个坦克,招式凶悍,蛮牛冲撞,终于把劳顶毛了,内蒙人的血性被激发,我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和他硬核对顶,后来他脱下汗透的上衣,一身肥膘抖的我眼花缭乱,我一直被他细瘦的胳膊蒙骗了,我说咋看着和我差不多高,扛起人比我还凶,原来是有资本的。这位大哥是来减肥的,他燃烧了卡路里,我本是来放松的,嗓子却更疼了。
一年后,看着烧饼的身材由入学时的魁梧逐渐变成大腹便便,我明白了那位学长减肥的心切,很多男生上了大学,没把别人的肚子搞大,先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这很真实,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