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摇头做什么?”拉普兰德眉毛一挑。
白尔斯一颤,他忘了珈蓝只是精神体,拉普兰德是看不到她的!
这些好了,自言自语外加对着空气摇头,该怎么说?
“啊!”白尔斯突然按住右手的手腕,做出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不好,他……他就要出来了,你快走,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他’?”
“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其实我脑子里有另一个人格,虽然我平时风度翩翩正人君子虽然捡不到钱没法拾金不昧但至少我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可一旦那个家伙出来,我辛苦塑造的形象,我拼命维护的友谊,一切的一切就都完了!”
“你本来也没什么形象。”拉普兰德毫不客气的道,“哦,不对,应该是形象极其糟糕。”
不揭穿我会死啊!
还有珈蓝你那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是什么鬼!虽然我在装神经病但还不是被你逼的,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白尔斯咳嗽两声,瞳孔猛缩,全身都开始战栗起来:“快走……快走!他可不认识你,他谁也不认!再不走的话……”
“再不走的话就怎么样啊?”女孩显然一点都不怵,双手放在脑后,伸了个懒腰,风摆起她的衣角,露出少女美好的肌肤。隐约间,白尔斯的精神恍惚了一下,风坏心眼的朝他刮来,伴随着一阵带着些野性的清香。
周围的景象仿佛变了,不再是弥漫着风沙尘烟的贫民窟街道,而是一片山坡。风挽落叶,草木青玄,流云轻响,山川连绵不绝。抬起头来,便见山花烂漫,远处碧波荡漾,时间无处流淌,她的眼睛也沉淀着流转的时光,让白尔斯想到焦迈奇的那首《我的名字》,闲云野鹤,任白云苍狗。
人都是贪婪的,就像最开始,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喂,看什么呢?”她注意到白尔斯的眼神有些不对,眼神微变,不过并没有什么动作,换做是崖心的话,肯定立刻把衣服捂上了。“切尔诺伯格那次还没确认我的胸围大小么?”
“……啊!”白尔斯脸一红,立刻撇开话题,“他要出来了!就快……”
白尔斯弯下腰,双手抱头,颤颤巍巍的倒退两步,带着些恐惧和颤抖的声音缓缓的道:“快,快点……”
“快点扶你过马路么?”珈蓝给出了致命一击。
你能不能配合点啊!
“中二病晚期没救了?”拉普兰德精准的判断道。
什么中二病晚期啊你以为这是黑化啊!
白尔斯突然想到自己那个呆瓜寝室长,没事就在好友动态里发几张灰色图片配上几句特别文艺比如“没有爱情我就要死了”“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之类的话然后吸引一大堆的点赞和评论“小哥哥,玩心吗”“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之类的杀马特式发言。
白尔斯怒吼一声,突然挺直身子,虽然面前这两个妹子一点也没有要信他的意思,但这么中二的话都说出来了不继续下去反而更没面子……
正所谓骗不过别人也骗骗自己嘛。
“这里是哪里?”白尔斯有些僵硬的抬起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这,这是我的手?”
拉普兰德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很遗憾,是的。感觉不太好看是吗?我帮你砍了吧。”
你你你别过来……
“怎么了?”拉普兰德有些嘲讽的走到白尔斯面前,“第二人格出现了?你打算怎么毁了你的一切?”
“怎么可能!”白尔斯义正严词的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哦?那你要做什么?”拉普兰德挑了挑眉,眼角流露出几分难得的感兴趣。
白尔斯正色道:“当然是做爱做的事了!”
拉普兰德沉默了一秒,心说果然不能高看这家伙,每当你觉得他要说点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时他说话就会特别傻逼,让你觉得相信他的自己也是个傻逼。
仿佛是为了顺应自己傻逼的设定,白尔斯一边喊着“我不是那种低俗恶劣的人我是正义的伙伴我要去拯救世界”一边朝某个角落走去,不难想象拐过街角他肯定会脚底抹油,难得逮到机会他怎么可能不趁机逃跑……只要拉普兰德不追上来。
不过令他有些惊讶的是,银发的女孩并没有动,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符合她性格的看着白尔斯离开,平时狂野的不像个女孩子的她此时就像是精灵泉水旁歇息的一只小兽般可爱而慵懒。
难道她真的是来找我惊鸿入巫山,云雨散高唐的?
白尔斯脑中立刻浮现出他与拉普兰德二人眉目传情色授魂与的场面,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她那“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胸围,整个人顿时飘飘然起来,一不小心撞到旁边的电线杆,差点没一头栽在垃圾堆里。
“真是个蠢货……”珈蓝靠在墙边,嘟囔道。
拉普兰德撇了撇嘴,突然扭头看向珈蓝所站的地方,笑道:“他脑子一直这么不正常么?”
珈蓝一愣,瞳孔顿时收缩,白尔斯的身体也僵住了,他慢慢回过头来,惊疑不定的看着拉普兰德。
眼前的女孩一时间变得陌生了起来,白尔斯出奇的觉得在哪里同样感受过这种陌生,仔细想想,似乎在切尔诺伯格地下设施的通风管道里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时他将弑君者看做了食肉饮血的恶鬼,因为她杀了人,方式是干脆的断喉。
拉普兰德也一样,她从最开始出现就让白尔斯搞不明白——来历,来意,目的,一无所知。
她似乎离他很近,近到往回走几步就会迎面对上,却又似乎远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