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喂,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碎骨不是你的盟友么?”
白尔斯没理她,只是自顾自的抽出刻纹长剑,走入深巷中:
“没想什么,我只是找到了一个不得不为之而战的理由而已,”白尔斯淡淡的道,“既然没有退路了,那就前进吧。”
就像那个男人一样,为了守护他想要保护的东西,毅然决然的踏向烈焰。
他肯定不想死,但他更不想白司合葬身火海,为此,他愿意献祭自己。
白尔斯,也一样。
别死啊,混蛋小子。男人的话回荡在耳边。
别死啊,混蛋小子。白尔斯握紧剑柄,在心中默念。
……
“哟,”拉普兰德的声音中多了几分轻佻,“就你一个么,小蜥蜴?”
“……这种称呼可不太礼貌。”男孩皱了皱眉,黑色露指手套之上寒光闪烁,“你是谁?”
“拉普兰德,你呢?”
诶?
男孩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问的白痴了,对方说的名字自己又完全不认识,问了也是白问,可自己的名字说出去岂不是暴露?
就在这时,沙尘凝聚成的尖锥忽而袭来,其势迅猛,带起尖啸的风声。
“啪沙——”拉普兰德轻描淡写的斩碎了那沙锥,扭头看向拄着拐杖的老者。“你是,鼠王?”
鼠王挑了挑眉,他本就老奸巨猾,这动作更添了几分狡诈的味道:“没想到现在还有年轻一辈知道我的名字啊,不错。只可惜,我们这帮老骨头折腾不起了,却还要出来干活,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男孩急忙鞠躬:“义父,实在抱歉,这点事情还要麻烦你来处理。”
“诶,可别这么说,”鼠王有些戏谑的摆了摆手指,明明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开起玩笑来却像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样精神,“你还得帮我对付我那麻烦闺女呢,咱们也算是互帮互助,是吧?”
男孩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颊微红。
“这位小姐,”鼠王又转过头来,“虽然不知道贫民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不过,还请你离开——有些事情,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
拉普兰德无所谓的耸肩:“我只是来看看而已,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走咯。”
说完,她居然真的转过身去,慢慢踏出风沙弥漫之地。
这就……走了?
男孩有些不解的看向鼠王:“义父,她也是黑暗天幕的人么?”
“那倒不是,她或许只是来看看而已,具体目的,我也不清楚。”鼠王抚须轻笑,“还好她没有敌意,否则的话,恐怕对我来说都是一场苦战。”
“对您来说?!”男孩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那个女孩……明明看上去不大,居然这么强么?
“唉唉,岁月不饶人啊!哈哈~”鼠王突然感叹一声,看向男孩:“我们老一辈的人也都该休息休息了,世界的舞台应该交给年轻人主宰,你觉得呢,叶安?”
叶安急忙摇头:“不敢当。”
“别谦虚了,”鼠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话说回来,我还是有个小小的疑问啊。”
“义父请说。”
“你为什么给自己起这么个名字?液氨?”
叶安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
“我回来了。”
竹笙脱掉鞋,感受着丝竹地板的清凉,房间里没人,一个也没有,不知道黑暗天幕那帮家伙又跑到哪去了。
女孩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实况直播,整合运动和罗德岛无疑是今天的热点,虽然那里是战场……但报社的记者可管不了那么多,谁能拍下第一手消息谁就有连续占据好几期头版的可能,几乎没人会放弃这个机会。
“整合运动的进攻已经受挫,但其首领依旧一意孤行,一个人走向了龙门近卫局的防线,我们该说这是勇气还是鲁莽呢?再看近卫局的战士们,镇定自若……”电视里的记者唾沫星子乱飞,扛着摄像机的大哥几乎给每个近卫局战士都关照了一张背部特写,不得不说他们的出现实在是……不合时宜。
但龙门近卫局现在还真没办法管他们,整合运动来的人很多,一点松懈都有可能导致防线崩溃。
竹笙打了个哈欠,嘟囔了一句无聊,关掉电视,躺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那个叫白尔斯的家伙……应该没错,他和自己一样。
她突然想起了那份写真,想起了写在背面的“2017年2月23日”。
如果那个时候……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思考这些无聊的事情。
如果……
竹笙的手指抖了抖,缓缓落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