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李箫一下自地上跳起,手上噼里啪啦打了一套不知名二流拳法,以此来表达着内心的喜悦,可惜,这拳法他修习时日尚短,没使出两下,便就忘记了后面的招数,思来想去间,又想起来一招一式,便又兴奋打出,也不知今日能否独自将这套拳法完整打出来。
正当是李箫兴奋不已之时,在他看不到的山崖下百丈处,此处有一山洞,自洞口往里看去漆黑一片,显是深不见尽头的崖洞。
此间,在那崖洞边上,一白衣飘飘的女子持着一柄长剑站着,这女子容颜娇可,美丽动人,可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配合着她那一身白衣,凸显得她如同是极北寒冰中的雪莲,只可远观之。
她抬头望了眼洞顶,嘴角微微一动,瞬息间让得这毫无亮点的山洞变成了世间最美的风景胜地。
待她再次看向山崖外的风景时,脸上的冰冷似乎都锐减了大半,半晌后,她才平静说道:“人族,果真是个复杂的群体,而这,正是云中仙所不具备的一点。”
她的话音才落下,便听得山洞内传来一道低沉而沧桑的声音,只听得那声音说道:“小妮子还心念着那负心汉?也对,你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可惜啊可惜,那上面的蝼蚁一心想着聂舒,你没有机会啦。”
白衣女子那稍有缓和的脸色在这声音下瞬间恢复到原样,她瞪了眼崖洞内,哼了一声,道:“谁说我没有机会?明晚,一切都将改变,天上将再无云中仙,人间,也必然没有李箫和花儿,我魔界,却要多一个云中魔,老家伙,魔与魔不正是最好的选择?”
崖洞内桀桀传来一阵笑声,笑声下,那声音不答反问道:“这便是你将请灵之术传给那小子的原因吧?”
女子没有回答,她顺手将长剑插在地上,便自盘膝坐下,闭目养神,不再与崖洞内的存在多说一句话。
山崖顶,李箫练拳不成,心头也不再有一丝压抑,若再待在这后山上,多少有点是浪费时间的举动,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便优哉游哉的回了道观。
回至观中,他寻得张五,二人再次到山门外练起剑来,直至夕阳降临时方终。
如今整个道观中,未曾辟谷者便只李箫和张五,如今夜幕即将降临,可二人却还粒米未进,在一阵咕噜声中,二人至厨房,简单弄了点饭菜吃下便各自回到屋中休息。
至午夜时,李箫独自坐在屋中,毫无睡意,人在睡不着时,总会是要想起一些往事,可李箫并不想想起以前,只因,她才是在他记忆中影子最多的人,可她人却不知去向。
李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月明星稀的夜,不时间微风吹过,吹得他头发凌乱,在微风中,他如似平静了许多,在月光下,他又显得如此寂寞。
萤火虫的光永远是夏夜里最不可或缺的颜色,一闪一闪,好不美丽,可李箫无心赏景,他只抬头望着天,望着月,数着稀稀疏疏的星,一数却就忘记了时间。
也不知他数了多少颗星,反正他数得兴起,已忘记了四周的动静。
他数着数着,又一阵微风吹来,微风吹过他的头,使得他的长发四处飘荡,某一刻,长发遮住了他的双眼……
他伸手理顺头发,可却就在此间,夜空中稀疏的星已不知去向,便是连那一轮圆月,也扑闪了下便消失无踪。
这一幕,任谁看到都觉诡异,李箫也不例外。
他眉头微微一闪,便连忙关窗躲进屋中,可正当他关上窗户的那一刻,手上还保持着用力关窗的动作,忽而间,他手上力道一虚,人惯性般往前倒去。
他脚下连忙往前走动,保持着身子的平衡,待人站稳后,他才朝着四周看了下,岂知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他已看不清四周的模样。
一时间,他惊慌无比,赶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火折子来,用力一吹,火折子顿时亮起一道火光,借着火光,他才堪堪看清周围的景象。
只是一看清了四周景象之后,他心头便更加害怕,一股一股的冷汗自额头流下,浸湿了头发,又浸湿了衣襟,他为何有如此变化?只因这四周已不再是路遥观,更不是他的居所,而是一荒凉的陌生之地!
他吞咽了口唾液,尝试开口喊了声:“张兄?”
无人回答!
他又喊了声:“静厄师太!”
依旧无人回答!
他再要开口,却忽而间感到后背一凉,他连忙转身看去,却见有一衣衫褴褛之人慢慢自漆黑的夜幕中走出!
他大为震惊,冷汗如倾盆雨水般流下,瞬间让得他整个人都泡在了水中。只因,那慢慢走出之人,模样与他一般无二,不同的,唯有那一身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