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立回到自己屋里，思考着那个白发老头的事情。

白天在外面玩的时候，他也在想这件事情，心中隐约有个猜测。

那白发老者两次出现的无声无息，消失却都在他心神剧烈波动的时候，莫非他得心神集中的时候才看得见那老人？

于是打坐修炼片刻，心神沉静下来后，走出屋外，果然又看到那个老人的身影。

这次对方出现在一丛竹子下面。

苟立来到近处，稳住心神，开口道：“哈喽？”

那老人回过头来，看着他道：“哦？你又能看见我了。”

果然是有意识的个体，苟立心头一震。

“老人家，你莫非是……”

老人点头：“不错，我早已死去，现在只是一缕亡魂罢了。”

白发老人打量着苟立，摇头道：“倒是你，你法力低微，怎么看得见我？莫非你有阴阳眼？可是我从没听说过狗有阴阳眼。”

见苟立沉默不语，催促道：“你快告诉我吧，我真的很好奇。”

苟立道：“我也不知道原因，不止是你，前些日子我还亲眼看到黑白无常拘魂。老人家，你是这水帘洞的主人吗？”

“不错，这里就是我生前的洞府。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找到这里的人，你小子可真会找啊，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被你找到。”

“前辈过奖，请问怎么称呼？”

“名字啊，”老人摇了摇头，“随你喜欢吧，怎么叫都行，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人记得我了。”

对方不说，苟立也不好强问，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老人绝对不简单，因此恭敬地道：“那我还是叫您前辈吧。”

想起昨天听到的两声长叹，便询问道：“昨日我听到前辈喟叹，敢问何故？”

老人道：“因为我知道再过不久，我就要消散了。”

苟立一愣。

老人打量着苟立，道：“没想到在我彻底消散前，竟然还能与你这异种交谈。好哇，真的很好！起码我不会默默消亡于此，连个知道的人也没有。”

苟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然而老人下一句话却令他心神一震。

“我这里有套功法，想让你帮我传下去，不知你愿不愿意？”

“是什么功法？”

“呵呵，一套普通的妖族功法罢了，只是年代久远了些，可能与现在流行的功法有些不一样。”

“莫非前辈也是妖族？”

老人微笑点头：“怎么样，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

“那你听好了……”

老人一字一句，将一套功法念了出来，念完后微笑道：“在我消散之前，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吧。”

苟立脑中回荡着那套功法的文字，心神巨震。

那是一套与现有的修炼体系完全不同的修炼方法，据他了解，现如今的妖族修炼体系，乃是参照人族的体系而来。

人族结金丹，化元神，妖族则是结妖丹，化元神，完全走的是人族的路子。

而这套功法完全不一样，压根没有结丹的过程，直接以灵力温养肉身和元神，其侧重点也不在法力神通，而在于淬炼强大的肉体，以肉身作武器。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以力证道，肉身成圣之法？”苟立喃喃自语道。

在旁的老者嗤笑一声：“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不过是普通的古妖修炼之法罢了，上古时的妖族都这样修炼。什么以力证道，你从哪儿听来的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