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情闹开了,他心里就有了逃的欲望。
“凭你砸了我这么多东西。”阮情反应得极快,立刻就有粗壮的奴仆围住了胖男人。
他鼓着两只大眼,一根手指指着茵茵,“你这死丫头,你等着,我回去找你爹娘教训你。”
一面说,一面像是要跑。
“拦住他!”
“你们不能送我去官府,你们齐家和官府就是穿一条裤子的!”那男人见到跑不掉,破口大骂起来。
“你休要攀咬齐家!”张执言原本在安抚那个小孩子,听到这话,上前几步,“我姓张名执言,这桩官司是你我之事,与齐家无关!”
“你以为,你今儿就一桩官司呢?”阮情也冷笑道,“诸位都看见了,刚刚张家公子可是没动过手,你砸坏了我家茶楼这么多东西,不赔了?”
“你们,你们分明是一伙的!”那胖男人气急败坏,本来是想拐个孩子,倒惹了一身灾祸。
“你这人好生胡搅蛮缠,你既然说这是你家的孩子,去个官府有什么害怕的?”旁观的有看不下去了,也上前指责那男人。
“就是,谁不知道张执言公子端方正直,怎会无端寻衅?”
“你还说齐家不好,齐家年年在城北施粥,你又做过些什么?”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那男人的脸色,青一阵儿白一阵,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不管如何,还是要扭送他去官府的。
阮情毕竟是女子,和旁人对簿公堂说出去有损声名,故而张执言拱手谢绝她要一路去官衙的要求。
“阮家妹妹,还有这位姑娘,今日多谢了,这孩子有劳你们照顾,那恶人,我去和他对质就够了。”
“张家兄长,我寻个机灵点儿的长随和你一路去吧。”
张执言倒是没有拒绝这份好意,有齐家的人一路,自己就算是说理,也要好说些。
终归千言万语,还是道谢,“多谢。”
待他鸦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茶楼门口,众人散去,各喝各的茶。
霍水儿和阮情上楼,才压低声音,“他,就是我表哥吗?”
“嗯。”阮情递了一杯蜂蜜水给霍水儿,“但是,娇娇,你应该知道,你现在不适合和他相认。”
霍水儿抿了抿水,强压下心里那股子,又欢喜又好奇的心理,“我知道阿情能同我说说,张家是什么样的么?”
“正直善良。”阮情沉默半晌,还是只给出了四个字。
张家满门尽是读书人,无一人做恶事,无一人是混子,全族清流。实属难得的家风和传承。
“你也看见了,张家兄长的端方,闻名金陵。”
“如此倒也甚好。”霍水儿低头一笑,母亲的家人,果真都是极为出色的。
“娇娇很不必忧愁,日后尽有机会和家人团聚。”阮情也是失去了亲人的,很是明白霍水儿的感受。
即使她父亲早早就去了,她被姑母接到家里,她还是会挂念着阮家的人过得好不好。
血缘一事,原本是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