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收来父亲的消息,裕亲王选择扶持对象是皇太子,而父亲便反其道而行,选择裕亲王的长子和顺王子。
父亲虽是裕亲王的幕僚,但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幕僚待过,因为他认为以自己的胆识、才学应能封相拜候。父亲没有尊贵的出身,但他凭自己的能力让许多出身尊贵的以能与他共事为荣。
慧清最尊敬父亲的就是这一点:人没有必要纠结自己的出身,出身是由不得自己的,但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却是自己选择的。在慧清眼中,父亲从来没轻视自己出身,相反他立志要让天下人知,富贵从来不是天定的,你努力了就有改变命运的机会的这份气概,父亲在慧清心目是个高贵的人,他不能成为父亲的笑柄,而要成为他的骄傲。
“父亲这是要改变命运了!”这是他知道父亲选择后的感慨。
“我需要体面地拿到出观道牒,”他这样对自己说。
“师傅?”云顺的叫声将慧清从沉思中唤醒。刚才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五人看他魂不守舍的样,不知说什么好,都沉默了。
“你们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三位长老要关他禁闭,这个是我能干涉的?”慧清没好气地说。他认为五人想得简单了,以为他是万能的。
他的权力来自于玉清长老的放权,玉清长老在观中,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五人听慧清这么说,互看一眼,似很无奈。
“师傅,柳三成关禁闭,云涌看着,这可有点不正常,您总不能不管吧。”云通说。
云通五人与云动关系比较好,当初云涌和李清风私下争执就是他告诉五人的,由是五人与云涌结下了梁子,却与云动交好。
本来他们想通过云动好好修理柳三成,以帮云起出那口一直没有发泄出去的恶气。但云动却说云涌自柳三成关禁闭后,就搬到看管室昼夜看管了,钥匙就在他身上,别人想进禁闭室也进不去。
云涌的行径反常,以他那牛脾气,应该不会给柳三成好果子吃,但据五人观察,他倒变成柳三成的保姆了,一日三餐都按时给他送去,白天还常放柳三成去外面出恭。这待遇是服侍而不是看管。五人认为事出反常就成妖,便顺便在慧清面前参他一本。
“陆乘风么。”慧清淡淡地说,“他就一不知变通的愚人,戒律堂好不容易有了被关的人,他自然要尽职尽责了,他乐意怎么做,就让他去做好了,有什么好管的。”
云通没想到慧清会这么说,陆乘风不给慧清面子由来已久,他五人犯事,李清风都会看在慧清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陆乘风却认死理,一点不给慧清面子。慧清在私下说要修理他不是一两回了,现在有个机会,慧清怎么变成了以德报怨的大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