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两人打了车,思源考好了,自然喜气洋洋,抱着个手机坐在副驾上打开微信问这个问那个。只见平日里总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阿岳,此时却闷闷不乐,一声不吭。
今天是工作日,三环路上照样堵车,司机师傅这是最后一单,着急上医院看生病的老母。
车停在红绿灯前的车队后很久,师傅按下了车窗,用手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双手一会握在方向盘上,一会又放下来,时不时地还看看左腕上的表,露出一脸焦急的神态。
思源目光在车里环顾了一圈,又回到了手机上。
小小的车里夹在着三种心情。
微信上兄弟们都回复了,但结果不尽人意,都考的不理想,和自己想去的高中的分数线略逊一筹,大概率要名落孙山,甚至连差强人意也算不上。
思源只是安慰他们:这次考试难度比去年大,应该没问题的,分数线会降低的,别太难过。
雨坤的目标也一直是瞻博中学本部高中,可离分数线差得实在太多,如果按照去年的541分来说,低了二十分。
翔哥,扎盆,也是如此。
至于瀚中,他虽然分不高,但是早已过了510特长生最低分,本部没问题。
唯一说得过去的就是佟宇了,自己考前埋头苦学,手机里的王者吃鸡抖音通通卸载。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如愿所偿地取得了满意的成绩,瞻博中学高中部稳稳在手里握着了。
思源开始有些后悔,他和阿岳之前是有下家了,但是雨坤是没有的。考前他和阿岳一直和雨坤疯玩,早上临阵补作业,中午午休不睡觉,放学打球不回家。
罪恶感爬上了他的心里,是他把雨坤害了,他应当领导他学习的。
思源也早就看出,自打除了成绩以后,阿岳就一直郁郁寡欢。
下了车后,思源搂住阿岳的肩膀:“没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昂。反正你都有学校了么不是,明河多好啊。”
阿岳也只是点了点头,象征性地回答:“唉,没事,没事,455分确实是太低了。”
进了家门,无怪乎就也是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打着游戏。他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和自己预想中那样欣喜若狂的情绪差了很多。
或许是不能去一个自己心目中向往的高中;也或许是兄弟们都没有考好,他也高兴不起来。
强烈的情绪只在看到成绩时的那一煞那存在,随后慢慢地消失了。
晚上父亲母亲都着急忙慌地回来了,期待着和儿子一起分享喜悦。就连平时佛系开车的父亲,这回也破例踩足了油门。
思源姑姑一家也关注着这事,让一博问了思源。得知成绩后姑姑一家也皆大欢喜,这比一博当年考得还高。硬生生给思源父亲打了电话,直截了当地通知了饭店,给自己的侄子庆祝。
思源一家三口刚在家里歇歇脚,就又上了车,开往饭店。
姑姑早已定好了包间,菜也上了不少了,圆桌上都是思源爱吃的。
人来齐了,姑姑举起杯来提话:“来,庆祝我大侄子金榜题名!”
六只玻璃杯撞在了一起,随后干杯。
思源盯上了那听冰镇的啤酒,拿过来正要拉开拉环,却被父亲厉声喝住:“放下,小孩子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