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之时,早餐已经送至门口,晨曦一整夜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守着,醒来就感到浑身酸痛,有些困乏。梳洗之后,去了早餐,走到床前,给擎深又测了次体温,37.8℃。虽然体温尚未正常,却已经向着期待的方向发展。晨曦柔声叫醒了擎深,擎深睁开了眼,虽说脑袋还是嗡嗡作响,但比起前一日仿佛又活了一次,高热过后,人也爽利了许多。
擎深看着身旁忙碌着的小女人,突然感谢上天让他病了这一场,若是需要一些磨难才能换回晨曦,他只愿这一切早早到来。
擎深和晨曦用完了早餐,都带上了口罩,躺了两天的擎深想要起身,伸展伸展筋骨。卧床时间过长,擎深站起之时微微摇晃,未曾站稳。一旁的晨曦立马迎了上去,搀扶着擎深,而擎深却顺势拥她入怀。在这异国他乡,身患疫症,锁在这小小房间,两人却有那小小的满足。
擎深看着眼前疲惫的晨曦,越发心疼起来,就这样,隔着口罩擎深吻了上去,轻轻地,不敢放肆,却最为深情。擎深暗自许诺,等到疫情过后,定要伴她海角天涯看繁华盛景。
这一日的擎深与相视而坐,未曾说些什么,却好像诉说了终身。两人惬意的打开了电视,电台之中只有一中文台,播放着实时的情况,疫情导致的动乱被政府平息,如今进队进驻,维持治安,人员密集场所都已关闭,许多人被隔离在住地,医院从第一日起人满为患。这一日起已有两确诊病人,检测病毒转阴,痊愈可以出院。而死亡病历也迅速破十,看着这些,两人不知是该欣慰还是忧伤。就这么看着,等来了巡查的医生。这一日依旧探查了情况,留了些药,不过临行前叮嘱,病情有可能反复一定要谨慎为之。
不行的是被医生一语中的,天一黑,擎深体温不停升高,浑身的骨节疼痛,无论怎么转换姿势,依旧刺骨难忍。浑身火烧般的煎熬,心脏像要破裂一般,胸口顿感撕裂,想要捶胸舒缓,却只能做无用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擎深连辗转反侧的力气都流失。蜷缩在被子里,眉头紧缩,紧闭双眼,昏昏沉沉,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
晨曦附身靠近只听一个字“疼”。晨曦好不容易喂他吃下布洛芬退烧,然而连着几日服用药效甚微。体温依旧将近39℃。持续的高温,已经让擎深无法回答晨曦的询问,只能连连呻吟。
晨曦见药并未起效,现在又渐夜深,只能靠着自己,一遍遍拿着温水,给擎深擦身降温,反反复复许多遍,终究未见疗效,唯一欣喜的是,这一夜的努力,体温不曾再达39℃,却也居高不下。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光亮。晨曦才体力不支,小憩了会儿。
DAY 3
前一晚,晨曦报备了擎深情况不妙,一大早医护人员就赶来,为擎深打了点滴,用了激素药退烧。关照过后,依旧离开了,独留下晨曦相守。一夜陪护,晨曦越发觉得疲累,有时甚至打起寒颤。腿脚也越发酸痛,好似跑了几万米,不听使唤起来。晨曦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不敢去证实。如今擎深正是紧要关头,自己一定要好好看顾着,此刻,只求老天多给自己些时光,待到擎深好转,苦痛也都值得了。
可擎深的情况却是越发不好,虽然擎深苏醒了,却支撑不完进食,就又躺下了。或许是休息了一夜,擎深此时也能轻声的和晨曦聊了聊,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终究体力不支,又入睡了,而他的体温却跃上了39℃。
晨曦看着眼前的擎深为了宽慰自己,硬是强撑欢颜,与自己交谈,更加觉得心中似有千金重的大石头。压着自己无法喘息。晨曦就这样守在擎深身旁,时不时送上热水,询问他的情况,除此之外,毫无办法。
就这样擎深又烧了一日,似乎白日的针剂毫无药效一般。却在晚饭十分,擎深渐渐清醒,可以自己坐起用些食物。而体温渐渐降至38℃,晨曦看到逐渐好转的擎深,好不欢喜,虽然擎深依旧羸弱。但比之之前,已经好了千遍万遍。收拾完餐具,晨曦依旧坐在床边,擎深已经有力气逗趣晨曦了,体温也不足38℃。此时晨曦觉得十分困倦,幽幽的说:“擎深,让我小睡一会儿吧。”说罢,晨曦就伏在床边入了眠。擎深瞧着晨曦粉嫩的小脸,也握着她的手一起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