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苦口婆心劝说道:“染儿,不管你与世子有多深的情谊,如今都必须要与他断了往来啊。”
明染凝视着高木架上的烛火,“那安栩乔是不是出不来了?”
明夫人不忍见她这幅失落的模样,只静静看着她,沉默不语。
明染扯了扯嘴角,“娘,我......”
她不知道如何说出她心里的内疚,安栩乔是她来到这个地方唯一的好友,他事事迁就他,包容她。
在她面前,安栩乔没有一点世子派头,她闯了祸,他担着,她说的话,他字字牢记。
这样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深陷囹圄,而无计可施。
明夫人从软榻起身,走到明染身旁坐下,柔声道:“今日太后宫里派人来,让你这两日入宫,太后要为你在宫里办一场宫宴,就当为你补办及笈礼。”
明染收起难过,不解问道:“补办及笈礼?”
明夫人抿唇笑道:“因为你及笈那日,尚在昏迷中,娘就未曾替你操办,所以太后就决定在宫里补办。”
说完她目光含笑抚摸着明染的秀发,又感慨道:“我的染儿,长大了。”
明染轻轻靠在她肩膀上,闭口不语。
明夫人走后,明染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她轻轻起身,走出了房门。
拂月提着食盒走来,“小姐,这是夫人小厨房送过来的金丝糕。”
“放进去吧,我用不下。”她慢慢走到凉亭里面,看着越来越黑的天际。
院子中的桃树已开出点点花朵,微风吹拂,花瓣随风飘落。
明染伸手接住吹进凉亭的一片花瓣,心间不由感慨不已。
去年桃花盛开的季节,是安栩乔陪着她四处游玩,逗着她开心。
“小姐,喝碗醒酒汤吧。”拂月端着一只白玉瓷碗走来。
明染接过瓷碗,仰头喝下。
拂月立在凉亭中踌躇,想了许久才下定决心道:“小姐,奴婢有一事相求。”
“何事?”
拂月走到明染身边,道:“竹清与奴婢都是自小就在小姐身边侍奉,她的性子确有不妥,奴婢不知竹清犯了何事,但请小姐念在她伺候多年的份上,原谅她一回。”
明染坐到石凳上,“你可知我为何将竹清打发去马厩?”
“奴婢不知。”
“先前狩猎我在林中迷路,我的马其实被人下了药,而那日随我去挑马的人,是竹清,还有我被大长公主绑上船前,收到大长公主的书信,出府前,我特意嘱咐过竹清,若我一个时辰内没有回府,就去禀报母亲。”
明染轻轻一声叹息,看向拂月道:“可那日,她并没有去禀报母亲。”
拂月惊讶不已,许久说不出话来,难道那个平日活泼胆小的女子,竟背叛了主子?
“小姐,奴婢不知竹清竟犯了如此大罪。”
竹清是自小就在明染身边伺候,拂月想不通,她会有什么缘由去背叛小姐。
“竹清背后定有人指使,那日我问她,她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我才将她打发去了马厩。”
拂月听到此话,坚定道:“小姐请放心,竹清背后的人,奴婢会去详查。”
明染点头,“切记,不可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