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在她自己手里?”白望烟不解。“你这是何意?”
白望染默默品茶没有说话,身边饮香上前半步,开口道:“回王妃的话,奴婢曾在宫里从事几年,略懂些宫中争斗之法。主子方才说的,便是奴婢所出的主意。”
白望染放下茶来,莞尔笑道:“宫中争斗,不在攻人,而在攻心。阿姐,伊夫人的性子你最是清楚不过。你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她尚且这般欺压你。那么,若是你当面激她,甚至是与她当众争吵,她会如何?”
“那自然是要好好想一番主意来对付我们主子了!”南霜听到这里,又气又急,顺势便答了出来。
“不错。”白望染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自然是要好好盘算一番的。只不过,她的这番主意,伴着愤怒,伴着不理智,想来,若是要得到完美的计划,恐怕难于登天。只要我们抓住了这其中的漏洞,反其道而行之,再厉害的招式,都能迎刃而解。”
“你的意思是……”
听风楼里,主仆几人正聚着脑袋窃语,而几个院子外的迎雨台,几个丫头被自家主子吓得只敢站在屋外观望,却无人敢进屋子劝上一劝。
伊婳涟气得双眼通红,进了屋子便将屋里的瓷瓶陶罐一并摔得粉碎。尖锐而又刺耳的碎裂声和下人们劝阻的喊声,更是吵醒了小屋子里睡着的大哥儿,一时间迎雨台哭声喊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贴身丫头壮着胆子进内劝阻,却被伊婳涟一把推倒在地上。随着又几个名瓷碎了一地,伊婳涟也不顾屋门是否开着,也不管隔着墙有多少双耳朵,只扯着嗓子怒道:“她白望烟自己没有用,她斗不过我,就借着我儿子周岁宴的由头叫了自己妹妹来对付我!她白望烟是个什么东西,她那个妹妹又能奈我何?在我面前,说什么要我守妾室的本分,好啊,我若是不守本分,当初就该把她锁在听风楼里叫她活活饿死了!”
丫头是个忠心的,急急忙爬起身子扶住她,给她抚着背小声安抚着,并扶她坐下,伊婳涟这才消停了下来。
外头的丫头小厮早被吓得都逃去了院子外面,这会儿的迎雨台竟格外安静。伊婳涟紧紧攥着手里的绣花手帕,咬着牙,抬头看向身旁的丫头,叹了口气。
“你去,把大哥儿周岁宴的厨子厨娘都叫来,就说是我要见他们,有要事吩咐。”
丫头心里约莫也有了数,行了礼,领了命,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