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而已,也不过是几句祝酒词来了场,再大家挨个儿说祝福的话敬个酒,浑浑噩噩也就过去了。白望染原是担心,伊夫人会在宴席的饭菜里动手脚,故而才寻人换了座位。一顿饭下来,甚是心惊胆战,生怕张家夫人出点什么状况。所幸也算太平,张家夫人只是喝得略多了些,这会儿撑得打着嗝。
正当白望染准备放下心来时,宴上的白望烟却脸色苍白,一手摁住腹部,眉头皱得极紧。白望染见状连忙丢下碗筷,带着两个丫头和南霜准备送白望烟回听风楼。
定王妃略有些担心,连连道要跟去看看,却被白望染回绝。想了想,定王妃嘱咐身旁的丫头跟在后头帮着盯一盯,这才安心留在席上。
白望烟这般模样,着实把南霜吓得不轻。南霜这会儿急得满脸是泪,把白望烟扶得紧紧的,生怕自家主子有什么不好。白望染皱着眉细想,开口问道:“南霜,阿姐这两日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南霜反应快,只思索了片刻,便如拨浪鼓一般地摇头道:“这是绝没有的。主子身子弱,平日饮食都是奴婢亲自盯着做完,绝不会有纰漏。”
“那你可知今日宴席上……”饮香也有些急了,可话不敢说全,只追问半句。
南霜听了半句便明白了意思,这会儿又摇了摇头,道:“奴婢心想也是没有。旁的不说,丫头们上了菜,还有小厮一道道试菜,若是今日席上有什么不干净的,怎么单单就指着我们主子来了!”
回听风楼的路上,势必当经过府中花园。花园长廊做得倒是精致,木雕篆刻都算得上是上乘之作。只是这会儿实在没有机会多看,主仆几人只顾着快些回到屋里,让白望烟躺下休息。
白望烟渐渐没了走路的力气,一个趔趄没站稳,若不是有人扶着,怕是要摔了。白望染叫住南霜,一同扶了姐姐坐在小池旁的石桌边上,暂歇息一会儿。
“主子?主子?”眼看着白望烟意识渐渐迷离,似是要昏过去一般,南霜连连唤了好几声,白望烟才微微撑开双眼,但不久又合上了。
白望染向来鬼主意多,这会儿也没了办法,只能回头吩咐余锦速速去请大夫来。余锦刚听了吩咐,转身要走,却被饮香拉住。
饮香顿了顿,似是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认真道:“你找到大夫,便同他说,王妃这症状有些像散神丸。若是大夫不知此物,你便换个大夫,越快越好。”
“散……什么?”余锦没反应上来。
“‘发散’之‘散’,‘神色’之‘神’,散神丸,快去!”
余锦得了令,撒腿便往花园外跑去。
白望染自幼习武,对江湖事知晓得也多,听了着药丸之名便知其为何物。但南霜从未听说这什么药丸子,这时又担心自家主子,便火急火燎地追问着。白望染知道她是关心则乱,便开口耐心安慰:
“你先别急,更别害怕。这药丸倒是个常见的东西,江湖上用的人绝不在少数。若不是饮香提起,我倒是也想不起来它。常人若是吃了一粒,轻则昏睡三日,重则月余不醒,但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一会儿大夫来了,给阿姐扎两针,便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