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带着饮香和余锦退出了寝殿,木门“吱呀”两声,屋里只剩下皇后、白望染与姜昭仪三人。
姜昭仪抽泣不断,脸上原本便不算艳丽的妆容,如今更是被泪水冲刷得不剩几何。皇后只是坐在茶几旁,紧紧地看着跪着的姜昭仪,一言不发,但白望染终究是心软了,见姜昭仪这般可怜的模样,白望染撑起身子,行至姜昭仪身边,欲将姜昭仪扶起坐下。
“染儿,别扶她。”皇后开口道。声音虽不大,但言语中带着的细微怒气,也叫她所出的这句话不同往常。“让她跪着,把这事说明白。”
白望染无奈,只能收回手来。但姜昭仪终究也算是长辈,断然没有长辈跪着哭,晚辈却坐着喝茶的道理。白望染想了想,犹豫再三,还是站在了茶几旁,静静地不敢说话。
皇后的性子向来是温和,即便这会儿确实是动了气,却还是只静静坐着,两个眸子深邃而不可测,好似要看透底下跪着的那个人儿。
皇后深深出了一口气,尽力压制着言语中的怒意,对姜昭仪道:“你今日哭得这般凄惨,进门便指名道姓地问起圣上身边侍卫的事,沿路的丫鬟小厮不是傻子,只怕他们心里比本宫还要懂。你与本宫说实话,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没准本宫尚有法子,能救你一命。”
姜昭仪还是闭紧了嘴,一个字也不肯吐,只是任由着眼泪砸在地板上,看得皇后与白望染心里都如针扎一般的疼。
白望染看着心里难受,实在是忍不下,开口劝道:“姜昭仪,儿臣是晚辈,本不该插进长辈们的话。可儿臣还是想劝您,母后的性子,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您有什么冤屈,有什么心里难受的,此时大门已闭,您还是告诉母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