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四弟妹吧?”一抹青紫身影伴这一声问候,已快步来到玉藻跟前,将她护在身侧,玉藻抬眸一瞧,却是云翳。
“京畿第一美人,果真不可方物。四弟好福气,容色倾城的首辅独女,不知是何滋味?”观景台上说话之人轻浮地笑着,起身缓缓从台阶上下来,灰鼠袍下的金丝绒短褂若隐若现,目光却不肯离开半寸,无人接话,目光皆扑簌簌落到她的身上,半晌不曾转开。
“难怪四弟总不赴宴,原来是金屋藏娇,思家心切呢。”
“是呢,瞧这眉如远山,眼若秋水,仿佛一打眼就会拘人生魂呢。”同灰袍男子一道下来的,是着湖蓝缎袍绣栀子花样,粉雕玉砌似的女子,分明是如花似的年纪,却有着一股子成熟的风韵,上下打量着玉藻,稍见了礼,颇是黏酸带醋地打趣。
未等玉藻启唇,那女子接着道,“张生若得见王妃,世间便再无‘莺莺’了。只可惜,书中自有言道,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
云翳虽面上有些许难堪,却不好与女子争口舌之快。
“玉藻,是二哥,殷王云洹。”玉藻耐着性子见了礼,心中却是义愤填膺,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仰仗权势,看轻云翳,才敢这般言语讥诮,她转向那女子,低垂眼帘,含笑道,“蒲柳之姿岂里又能与色艺双绝的慎夫人相较。”
“哦?璟王妃的溢美之词刻意了,王妃久处深闺,怎么知晓臣妾那一点子文墨。”女子来了兴致,拿话相堵。
云翳才要开口,玉藻轻轻扯了扯他的袍角,方才便见他憋屈着,任由他们轻慢,如此想来,他们日常更是少不了敲打云翳。
“‘惆怅庭前多少柳,弗如新吐一花红’,慎夫人的《浣花辞》倒是有幸读过,才情自不必说。”玉藻缕一缕发丝,盈盈浅笑,“听闻慎夫人在闺中便号“啭黄鹂”,燕语莺声似天籁,夫人在香山小住时,流水桃花笺引得万千英雄折腰,那才是真真的摄人心魄,据说京畿才子白骞榭曾流连七日不返,铜岭贵胄杜俊奔波千里只为一缘相见,倒是应了那句‘枝迎南北鸟,时送往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