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的书房之内,崔留央的话,宛如惊雷响。
他人的家事,不便多问。料想不到崔留央提出的请求是和离。怕是两位将军也是看不懂这女人的心思,更是不知如何应对了。
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笔墨纸砚,静躺闲置;香炉温润,烟袅飘飘。
一旁奇石,自有一番味道。
“落魄的云家也没什么留恋的。拿了休书后,我想找一户更好的人家。”崔留央精心编道,其实她根本就没思虑拿了休书之后的事。她眼下只有一颗慢慢下沉的心,更为自卑地认为她自己本该属于天煞孤星,奢想不该奢想的东西,结果只能是一场空。自卑入泥的她,根本无法指望公子的回心转意。
嗟叹过往,焦虑今后,深受打击。
青黛小姐与公子的缘在她之前,即使她占了份,终究是他们之间的那滴泪,是个累赘。公子自始至终没有正眼好好瞧过自己。公子压根没爱过自己。要一份休书,当是救赎。经由此番百里府的事,更是明白云家不是自己真正的家,谁将她当家人了?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
崔留央这番话,太超乎纲常,让承武略愕然。像这种村妇攀了云家的高枝,不知珍惜,妄想借机另攀豪门,除了鄙夷,更是不屑,人穷心更穷,果然是贱民,从上到下,由内至外的凉薄。恨不得将其挥剑剖肚,马上想掏出心来看看,到底是什么色泽的心肠!
承武略毫不客气道:“凭你,哼,痴心妄想!”
留央的心一缩,脸红了。是啊,痴心妄想过一回;如今怎妄想公子回望自己?在公子心里,她根本可有可无。崔留央没想到承将军情绪那般激动,与他何干呢?难道是因为牡丹楼抱了一下,就那么小心眼,看她不顺眼吗?
百里库倒觉得留央口是心非,牡丹楼那状纸假不了,崔婆婆那些断断续续描述假不了,她是一个怎样的人,百里库早有了一个轮廓。只是男女之间的事,是是非非太难断。更因百里库不清楚其中的兜兜转转。也就任由着留央自圆其说,不与戳破。
“黄金自不会少了你,至于后面的事,你想另攀高枝,我会安排府上,由人调教与你,自会授你锦囊妙计。如何?”百里库不露痕迹道。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崔留央不过是胡诌了一个理由,百里将军这般上心?她觉得哪里不对劲,以她的脑袋,想不出来,心里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